“我说。”
“我认。”
秋长宇连说了两句，一直重复了好几遍。
姜岩起身坐到椅子上，等着他的下文。
秋长宇擦了擦额上的汗，“一切都是我做的，包括那枚袖扣，都是我故意放在那儿的，那袖扣是高升泰抱孩子时无意之间掉落在我家的，毛琪和高升泰的事情我早已知晓，谋划许久才选择在妹妹的屋子里了断，因为那边住户不多，22号晚上回到美格我就动了手，连夜分解了尸体，开车去新建厂房，一路走一路丢。”
姜岩曲着大长腿，“如果猜的不错，你把头颅和手掌埋进了厂房的水泥里，然后欲盖弥彰地喷了香水，试图掩盖血腥味？”
秋长宇点头，“就在厂房大厅的西北角那儿。”
姜岩：“那你为什么要划花毛琪的脸？”
秋长宇一抖，没有想到警察那么厉害，明明没有找到头颅，“我只是想毁灭证据，当时脑子一热就把她划花了，想着没人能认出来。”
姜岩：“可是经我们法医解剖，毛琪身上呈两种不同的伤口，一个利落，一个凌乱，力道也不同，很明显来自于两人。”
秋长宇摇头，格外镇定，“不，就我一个，没有两个人，都是我，起初杀了她我心慌，又为了毁灭特征，所以随便乱划了几下，后来镇定了下来后手就不抖了，已经麻木了。”
姜岩沉默，这回答姑且算得上说辞，但是，他明显有包庇的人。
“你跟白熙什么关系？”
秋长宇一动没动，唯有眼睫颤了颤，半晌，他偏过头看着姜岩，眼里闪着迷茫的光，“白熙？那是谁？”
姜岩：“是你在酒吧救下的少年。”
秋长宇轻轻笑了笑，“不记得了。”
姜岩又叹了口气，“你可能不知道，你母亲和妹妹现在就在警局。”
秋长宇眼眸里凶光乍现，“你们想干什么？你让我妈来干什么？”
姜岩嗤笑：“比起你，你妈和你妹可诚实多了，你的情况，她们应该很清楚吧？何至于害了别人半生，最后还让人不得安息，你们情深义重，那白熙知道你认罪了，你猜他会不会自首？”
秋长宇就像被暴雨打湿的树叶，瘫在泥水里柔弱不堪，他还没哭呢，警局里被女警陪着的秋长宇的妈妈率先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逼他，不应该这样逼他，不然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我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管了，以后我孙子可怎么办啊……”
于晓蕾一时之间唏嘘不已，据秋妈妈的说法，秋长宇大学时就向家里出了柜，明言对男人的兴趣大过女人，秋长心毕竟年轻尚能接受，但是秋母不行，她早年离异，一个人带大两个孩子不易，甚至以死相逼，秋长宇不能为了自己让母亲去死吧，所以妥协了，安安稳稳交了个女朋友，但是婚前恪守成规，没有越雷池一步，毛琪不解，他只说是因为珍惜她，没想到这反而入了毛琪父母的眼，觉得他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婚后三个月毛琪就怀孕了，但是，秋长宇再也没有碰过她，两人因为这个吵架，毛琪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发现丈夫电脑里的那些视频才彻底明白了丈夫的性取向，她心里愤怒，报复性出轨了高升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