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发现今天我有什么不一样？”张扬眼睛里闪耀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忍不住回头问她。
曲欢歌懒懒地走在他身后，她穿着高跟鞋根本就走不快。毕竟是新鞋，还是有些磨脚……
刚才那支舞，他跳得太快，小脚趾那边有些隐痛，估计破了皮。
不过曲欢歌看他兴致那么高，并不打算告诉他。她仔细端详张扬；“你换了新的眼镜。金丝边的，比黑框看上去成熟很多，你穿了新的西装，修身商务款，非常的精神！你还换了新的皮鞋！！你整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自信！”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换了衣服才去见了导师。他对我的态度和之前果然有所不同。看来，之前的确是我天真了。努力不能光在里面，表面功夫还是很重要的。”
原来不是为了舞会换的衣服啊……
看来，又是她多想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
张扬就应该这样，一往无前地，坚定不移地追求他心里的梦想。
闪闪发光。
“恭喜你，学长。”她向他伸出手。
“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找到了全新的自己！”
虽然不是一个拥抱，不过……他会继续努力地走向自己的梦想……然后,走向她……
“谢谢！”他握住曲欢歌的手，又软又暖。跟她小时候一样。
“曲欢歌！！真的是你！！我竟然还能找到你！！”
好大的嗓门！！简直震耳欲聋！！
……“顾老师？！”
不留痕迹地往张扬身后挪一步。
张扬上前，为她挡下男人热情的拥抱……
“哎呀，我找曲欢歌，你跑我前面做什么？！”他不耐烦地绕开张扬，跨一步到他身后。\"我说moLLY怎么对大学联谊感兴趣。原来是来见你的！！我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顾老师，好久不见。”内心忐忑……实在不想再跟这个圈子里的人打交道了……
“刘君那臭小子，把你藏得太好了！一点消息都不透露！要不是今天来接moLLY，还当真找不到你呢！”他爽朗地哈哈哈哈笑上一长串。
张扬推一推眼镜。
刘君？他不是好几年都没出现了吗？听说出国了……怎么又阴魂不散？
他打算静观其变。
看来曲欢歌的变化，和那个人脱不开干系。
“顾老师，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来来来，拿好，这是我的名片。你不肯给我联系方式没关系，我知道你在S大，就能找到你。没有失联就好。”他心满意足。
“对了，下个月在画室要做一场毕业展。我们会从上一次的作品中选出一些最优秀的参与展览。曲小姐有没有兴趣？”
啊？？她怎么敢有兴趣……看自己出现在别人的画作里……很尴尬啊……
大嗓门雷公顾老师看出她的犹豫来：“刘君的两幅作品也会展出。曲小姐，有惊喜哦！”
\"不用了，我学业比较繁忙。画展我也看不懂，就不来叨扰了。”她拒绝得很有礼貌。毕竟顾老师也曾经是她的雇主……似乎礼貌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哎~！看不懂有什么，我可以帮你讲解做导览！你一定不会无聊的。就这么说定了。等画展的具体时间定下来，我来接你！我先送moLLY回去，走了！”他边说边告辞……来去匆匆……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喜欢这样忽然出现……忽然消失吗？
难不成是通病？
“他是谁？”
“画室的一个老师。”
“你怎么会认识画画的人？”
“暑假我去他那里打工，做过几天模特。”她为什么要问什么答什么啊……
可是张扬的眼神……真的有点凶……
“你还做模特？因为刘君？”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个名字。“他介绍你去的？”
“不是！他不赞同我再去做模特的。不是他。”
张扬金丝眼镜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透着一丝冷意。
“所以，你暑假是和他在一起？你的衣服都是他送的……”他有些失控地紧紧握住曲欢歌的手腕。“他送你那么多那么贵的衣服……你被他包养了？”
“没有！你不要乱说！”曲欢歌的眼睛瞪得跟猫眼一样大。看着张扬的眼睛，有些莫名的害怕。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那他为什么要送？你又怎么会收？我不记得你是这样的人。曲欢歌！”曲欢歌看他额角的青筋暴起。
“因为他在我们家养病……”
“养病不在自己家，为什么要去你家。”他一句一句咄咄逼人“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因为我爸把他留宿在你家，你妈不小心给他吃了自己做的糕，他食物中毒，所以才会在我家养病！我和老曲照顾他两个月的时间，他送我衣服当做感谢……这有什么问题吗？你能不能放开我！”曲欢歌挣脱出来，手腕上一圈红印子。
“他住我家？”
“还是你的房间！你的床！满意了？”张扬是有洁癖的……他肯定不能容忍刘君睡他的床……气死你！把她的手腕抓得那么痛！
果不其然，他额角的青筋逐渐蔓延到额头……满面涨得通红……
他还打电话给他妈，说这个周末回家……
“你这个礼拜要回家睡对吧.”曲欢歌故意刺激他，然后吹着口哨跑远些……
周末……张扬看着自己的床……
十八岁之后，他妈就不会帮他铺床了……
所以刘君走时什么样……那床上的折痕……还是什么样！！
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翻箱倒柜，找出新的床单，被单，吭哧吭哧闷头换起来。
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旧床单……真是恶心！！
曲欢歌在弄堂另一头，杵着根木棍，戳他的窗。
“你换好被套了？”
“曲欢歌！戏看得爽吗？”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是你逼我说的！”
“我问你，你们家墙壁上这些花花绿绿的，也都是他画的？”
“是啊，好看吗？”
“好看个屁！”
“你不懂欣赏！”
“他人呢？我要找他算账！”
“他又出国了啊……要等他回来的话……估计你要等上好几年了……啧啧啧。”
“好几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