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衣角落在脸上,有一股奇异的味道扑面而来,味道虽然淡了些,可裳砂从未在屋中焚过香,对香味自是敏感,眼神划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流烟听裳砂说头疼,这会儿正站在裳砂身后给她揉着脑袋。
“流烟,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今日这是去见了谁,怎还给衣裳焚香了?可是去见小五了?”
“王妃您就别笑话流烟了,小五正在养伤呢,流烟看着您都来不及,哪里有空去见他啊。”
“啊,你个小丫头这还是在怪我没让你去看情郎了?”裳砂低笑,摆摆手道:“本宫正好乏了,你就退下去吧,没用晚膳前不许回来。”
流烟正想去看看小五,也就不和自家王妃推辞了。
裳砂赶走了流烟,自己撑着身子起来了,她为何会觉得头昏脑胀……这样的感觉就像有人强行入侵了她的头脑一般,怎会如此...裳砂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这铜镜自是比不了玻璃镜的可依稀能看见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她方才同流烟说了几句话,流烟说她没有出去,那她今日本应该是去了王兄的院子,这会儿又怎么会是自己跑回来一脸苍白的在床上躺着,而她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裳砂换了身衣裳,径直向偏院而去。
月无痕这会儿正百般无奈的坐在浚与常坐的窗前,看着南逸王面色红润的看向床榻上之人,无奈的开口提醒,“答应你的,小爷我可都做到了。”
这言下之意便是该南逸王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放心,本王答应你的自是不会少了,三月之内,月访山庄不会派人来寻你,不过九弟那儿...”
他醒过来时身旁早已没了元钰与裳砂的身影,听闻裳砂吐了血,他们二人先醒了过来,辛好他家这个性子急,脑子不如裳砂弯弯绕绕的,否则他恐怕也得同九弟一般功亏一篑了。
月无痕只差抱头痛哭,他这会儿是惹着那记仇的元钰了,裳砂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还吐了血,元钰看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一般,从前可没见过元钰对他这般在意过,哼,男人,果然有了新欢就不记得旧人了。
月无痕的耳朵一动,听见了女人的脚步声,“南逸王记得自己的承诺便是,九王爷那边小爷自有办法。有人来了,便先告辞了。”
“等等。”南逸王将床榻前的帷幔放了下来,“将你家公主带走。”
月无痕看了眼呆在墙角的霸气,霸气喜欢粘着元钰,今日随他来了南逸王府,见着元钰便移不开步子了,元钰走了,又不许它跟着,这会儿正伤心着呢。不过不同于对元钰的喜爱,霸气见着赫连泽就如同老鼠见了猫,趴在墙角都让月无痕怀疑他这是不是养了条狗……
“你说你们明明是亲兄弟,不说霸气了,就是白老虎见着元钰都是低眉顺眼如同小姑娘一般,怎么到你这儿就和见着债主了一般呢?”
南逸王也听见了不远处裳砂的脚步声,看了一眼月无痕,平稳的陈述着,“前些日子月访山庄的少公子在花楼一夜春宵,哦……不是,是白日宣淫……”
月无痕觉得此时自己额头的青筋在跳,立马抱起角落的霸气,“告辞!”
下一秒只见空中划过一道身影,颇有些凄凉与悲愤。
裳砂如今已能随意出入浚与所在的小院了,当初门口可都有不少守卫,最近确实都转入暗处了。当她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暗卫出来阻拦她。
裳砂不知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推开门,站在屋中的并不是浚与,床边的帷幔已经放了下来,南逸王站在平日里浚与常站着的位置,窗子打开,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股特殊的味道。
“南逸王今日真是好心情,现在都已响午,竟还在此。”
裳砂眉头微微一皱,有一股血腥味涌上心头,好不容易才按压下去。
“九王妃看起来精神不错。”赫连泽在看着裳砂的表情,黑疆的巫术与蛊术,多是害人之用。
裳砂一勾唇,“今日本是来陪王兄用早膳的,可不知为何一觉醒来便回了自己的小院,不知南逸王可否知晓其中缘由?”
裳砂步步逼近,继续道:“哦,对了,先前还见着了九王爷,不知南逸王可知他此时在何处?”
微微一笑,负手而立,“九皇弟妹或许是太过于思念九皇弟了吧,今日早晨九王弟妹确实来过此地,不过似乎昨日过于疲惫,伏在案边熟睡后本王便派人把你送了回去。”
“是吗?”裳砂走向一旁的床榻,掀开帷幔后看见了在塌上熟睡的浚与,裳砂伸手一探鼻息,辛好,还有呼吸……
南逸王见着裳砂的动作竟是忍不住一笑,“你竟会觉的我会对他不利?”
浚与来南逸王府许久,每日只有浚与给他捅刀子的份儿,他都恨不得将他当祖宗供起来了,真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掉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裳砂又将浚与腋角的被子曳严实后才起身,安心不少,“熟睡?那王兄呢?今日难不成是个睡觉的好日子?”
“或许。”
“有一种东西,能够麻痹人的意识,甚至能够窃取头脑中的记忆,不知南逸王可有听闻?”
“没想到九皇弟妹如此博学多闻,可惜本王孤陋寡闻了,并未听闻。”他竟是渐渐知道九弟为何会如此迷恋这个女人,这两厢比较,他竟觉得自己的眼光或许比九弟差了些……不过他敢肯定,若是论撒泼打架,浚与定是站上风的。
“不,南逸王不仅听闻,更是有这种好东西。”
裳砂在屋中随意走动着,她说过她因为自己并不熏香,所以对熏香的味道比常人更为敏感,她的王兄与她一般,因为母妃说过熏香这东西可是下毒之人的最爱,今天这屋子中又怎会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裳砂走动许久,终于在桌角发觉了零星的熏香灰,蹲下,“南逸王。”裳砂微笑着示意了一番手中的熏香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