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都怀疑自己幻听了，“王妃您方才说什么？”
“本宫说本宫想吃满汉缺席，有很多鸡腿口味的那种。”
“王妃现在可不是晌午了，晚上吃多了不消食，流烟去给你一种准备一些可好。”
裳砂点点头。
本就不会什么飞檐走壁，如今她已是有几个月身孕的妇人，想要支开人更是得借口自己贪食。
元钰的王府听闻离雷虎将军的府邸不远……
流烟夜晚又去了躺膳房，回来时本吵闹着要吃满汉全席的王妃却已经倒头入睡，流烟哭丧着一张脸看着自己食盒里装的食碟，再一瞧王妃暖炕前的鞋袜竟有些不对劲……
是夜，王爷又踏着月色而来。
流烟正对着元钰行礼，元钰问道:“王妃今日心情可还好？”
流烟略一思索，“婢子进去时王妃已用被褥掩面，婢子从未见过王妃如此模样。”
说的是裳砂那女人在暖炕上睡着的情形吗？
“哦，那王妃今日可出过门？”
王爷虽然并未明着吩咐，可流烟心里是清楚的，细腰从前不过就是王爷身边一小小侍妾时就眼高于顶，可王爷从不让她接近王爷的寝殿，如今王妃在王爷寝殿住了许久也未见过那烦人女人一面自是王爷功劳，只有王妃不塌出这里半步，外面的流言蜚语便不会传入王妃的耳中，脑海中划过王妃暖炕前的鞋袜，道:“王妃今日睡的并不安稳，白日里午睡就惊醒过数次，情绪并不高涨，并未出去过。”
“睡的不好吗？”元钰一动不动的反问，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流烟不敢回话。
半响，元钰道:“好好守着她。”
元钰走后，流烟惊出一身冷汗，仔细思索起来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她怎蠢笨至此，明明知晓在王妃身边的人除了她以外还有别的暗卫，她不说，自有别人来说，又或许这是王爷给她的最后机会……
裳砂问流烟要了满汉全席却连看都未看一眼后在床上睡的香甜，第二日起来便见着顶了黑眼圈的流烟。
裳砂惊讶，道:“昨日的满汉全席备了如此之久吗？怎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
流烟只是回了裳砂一句，“昨夜王爷来过，问了奴婢你昨日可曾出去过。”流烟叹气，她可真是太难了，当间谍难，当双面间谍更是难上加难。
裳砂不动声色，流烟下一句却道:“王妃今日要同德妃娘娘一同为王爷选美人，不如换双颜色更好看些的鞋可好？”
裳砂瞧了眼自己脚下踩着的鞋，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胎妇人，鞋底上怎么会有泥呢，她不知道，她一点也不知道这鞋子什么时候自己跑出去的……黑灯瞎火，是她疏忽了。
“好。”
元钰倒地想让她帮忙远些什么美人她不知，裳砂只知道她一个大肚子的人却还要满怀笑脸的替元钰选美人很累，瞧了眼一旁热情靠近的德妃娘娘，这德妃娘娘才貌双全，勾人人的本事看太雍当今的王上便可知晓，这样一个女人以前怎会是区区一介婢女呢。
德妃是太雍王上常伴身旁年岁最小的妃嫔，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裳砂看着德妃头顶的那只钗子甚是夺人眼球。
“娘娘这只簪子当真好看的很。”
德妃一笑。
“好看的饰物只有去见重要的人才会佩戴，德妃娘娘方才失去见王上了？”
德妃的笑容却是一敛，并未回话，开口却道:“九王妃才是真的好命，九王爷才貌双全，府中也只有一个侍妾罢了，再瞧九王爷对王妃当真是宠入了骨血。”德妃今日这一身却是费了心思，光是发饰就已让人眼花缭乱，今日要去见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穿的花枝招展，她自是不能被比下去。
裳砂捂住小嘴扯了个哈切后道:“德妃娘娘见笑了，裳砂自从有了身孕后贪睡的很，就是一整日都用在睡觉上都觉得不够。”
德妃目光中的光一闪而过，转而没了同裳砂说话的兴致，“今日九王妃就是想睡觉恐怕也得忍着了，王上的命令让九王妃替九王爷挑些可心的人儿，王上也真是，本宫都已劝过他不知多少次了，九王爷与九王妃恩爱和睦，可王上偏要让九王爷多宠辛些女人……”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裳砂勾唇，当作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眼珠子始终在德妃头顶的发饰上，满腹的赞美之词都用来形容那些金碧辉煌的发饰了。
“好了，九王妃，平常的物件你若是喜欢本宫还可以赠给你，只是今日本宫头上的这一套发饰乃王上亲赐……”
“娘娘说笑了，绿叶配红花，这发饰只有在娘娘的头上才貌美，这么贵重的物件裳砂哪里敢受了，王爷平时里都是亲自动手为裳砂做些小物件抖裳砂开心，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些话自是裳砂编撰的，她与元钰认识至今，元钰还从未给过她什么亲自做的小物件。
德妃听着裳砂这话竟是想都未想便辩驳了裳砂，“怎会上不得台面，九王爷他！”
裳砂眉目上调，流烟在一旁一副无奈的模样，王妃心里想的什么她都已猜的七七八八。
“娘娘想说什么？”
德妃回过神来，“本宫是说……九王爷对王妃有心了。”
接下来裳砂捧着自己的肚子像是打开了话闸一般，将对元钰的不满对着德妃倾泻而出，数量之众，就让一旁的流烟听了都叹为观止，当然这其中自是裳砂编撰的多，只差要说元钰不举了……
德妃见着裳砂时本是风采奕奕，现在一张脸早已黑的不行。
“九王妃说了如此之久，不如歇会儿喝杯茶吧，贵女们也快要来了。”
这为王上充纳后宫之事本是由王后来负责的，可永利王后有个好侄女，如今便是裳砂与德妃二人坐在此处。
裳砂端坐着，腹部微微隆起，不施粉黛便已让六宫无颜色，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流烟替裳砂寻了双艳丽的鞋子，让裳砂看上去更为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