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的这份烤肉里，已经多了一种味道了。
界孽尝出来了，没有说出来。
她还没有这种在一个种族里以这种生灵生存的身体，仍旧以这种生灵为食的习惯。
味道很奇怪，不过也没什么就是了。
黛西去睡觉了。
今天凯丽教了黛西一天的课程，黛西记笔记和听读背，忙了一天，精神有些撑不住。
界孽躺在黛西身边，隔着一层地板，看着楼上几位警察忙来忙去。
这是一个家庭，妻子、丈夫和十五岁的哥哥，十二岁的妹妹。
死了两个人，妻子和妹妹。
事情非常简单，丈夫和诺拉以及另外一个人策划了这场谋杀。
对于丈夫来说，诺拉就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而且是最懂他的贴心同事。
尽管他们不在同一个部门工作，只会在晚上开会时有碰面的机会。
一个非常合适的时机出现了，两人因此认识。
从表面上来看，两人就是互相的知己。
丈夫忍受不了妻子和诺拉的对比，出轨了，诺拉被爱情吸引，投入了爱情的怀抱，自然，这之后，她的工作简单了许多，工资又提高了。
丈夫在妻子的忍耐下越发没有了束缚，两者对比之下，他越来越喜欢温柔体贴的诺拉了。
但他不想离婚。
他和妻子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是两人一起打拼得到的，就连房子都是两人一起付款，倘若离婚，他的资产缩水，他没办法再去高端的场合，也不能给诺拉买首饰。
那只有让妻子死掉了。
反正他什么也不缺了。
由于担心诺拉加入这个家庭后会和女儿相处的不愉快，他又将女儿加入了死亡名单。
今他欣慰的是，每次诺拉以邻居的借口来时，儿子都很喜欢她，并且想让诺拉当自己的姐姐。
……
界孽揉了揉眼睛。
然而……
事实上，儿子知道这件事，他知道从头到尾自己老爸的奸情和他们计划谋杀妻子儿女的事。
只是他害怕。
他怕死。
所以他就对诺拉有了好感。
刚好他也讨厌妹妹，烦她不时的来找自己帮忙，他只是想自己一个人清净一会儿而已。
案发现场丈夫和诺拉做的很好，三天了，警察还以为这是一件意外事件。
洗浴间的玻璃突然碎了，警察们还在调查玻璃材质的问题，他们找到了生产玻璃的公司，丈夫打算起诉他们要求赔偿。
玻璃碎片割破了动脉，所以流了许多血液。
比较正常的一件事。
……
黛西的睡颜很可爱。
仿佛是两种脸的完美融合，界孽在这张脸上见到了原本黛西的模样，还有浅芙。
界孽伸出手，在黛西脸上比划着。
啧……
浅芙的容貌不算美丽，只能称为可爱，但其感觉就是不容亵渎。
或许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并没有感受到其他什么。
当她自己以本体出现时，面对镜像，她明白了种族压制。
本体与生灵的身体完全不同。
除非自己收起那种压迫感，否则那些灵魂在她面前都需要颤颤巍巍。
界孽闭上眼睛。
意识中的记忆断断续续，大致能连接在一起。
她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个虚空的规则。
以她的身份，她不该诞生在虚空中，那是目前最高等级的生命。
她已经站在了虚空生灵的巅峰。
在第二次任务时，她开始了解阴阳平衡的现实。
用一个不恰当的举例就是，阳盛阴衰，她为阴，浅芙等为阳。
她的诞生代表了平衡。
这个虚空规则的平衡。
之后七宗罪受到了制约，浅芙表面与决冥、照涅“决裂”了，投入了她这一方，然而实际上，浅芙仍然位于“阳”的一方。
浅芙表现的有些傻，然而每件事情，它都非常清楚。
它知道该怎么做，该做什么。
浅芙与她就像棋盘上的棋子，它是深入敌方的友军，她是友军身边的敌人。
它们四个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只是界孽并没有太多决定可以做。
界孽摸着自己的脸颊。
她的本体，如果再改动一点，自己的这张脸，就几乎与浅芙的那张脸一致了……
当初诞生时，浅芙就在她身旁，所以她就模仿了浅芙的容貌？
或者是它们对当时还只是意识的她进行的改造？
虚空的规则……也能改变吗？
……
……
……
“黛西，起床了。”
凯丽轻轻推开房门，将还在沉睡的黛西抱起来。
“妈咪，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黛西睡意朦胧，语句含糊不清。
“该醒了，要吃饭了。”
凯丽给黛西穿上衣服：“下次我就不帮你穿衣服了。”
黛西努力睁开眼睛，清醒了一点。
“妈咪，现在八点了吗？”
凯丽给黛西定下的学习时间就是八点。
“才七点半。”
凯丽蹲下身子给黛西穿袜子。
“那今天会不会晚点？”
黛西从床上跳下来，穿上拖鞋仰着脸问道。
“不会，该什么时间休息就休息。”
凯丽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黛西的装扮：“行了，走吧，去洗漱。”
界孽跟在黛西身后一起进了洗漱间。
她的三餐都是在餐桌上和黛西一起解决的，凯丽和鲍勃看不到她，她吃的时候又注意情况规避。
几天了，凯丽还没有发现黛西比平时都多吃了一点，还以为是小孩子正在长身体。
晚上时，诺拉又来了。
凯丽看到诺拉手中提着的袋子，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
她做了几份布丁蛋糕，特意为了感谢诺拉。
诺拉也没有客气，将蛋糕带走了，两人说了一些关心的话，诺拉就离开了。
鲍勃皱眉思考着这种情况。
“凯丽，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
凯丽坐到椅子上，放松地伸个懒腰。
鲍勃将袋子打开，不出所料又是烤肉。
“不吃又浪费。”
凯丽忧愁地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烤肉：“只能吃掉了。”
鲍勃拿着叉子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这烤肉的味道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总不会要谋杀我们吧？”
凯丽开玩笑似的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报警吧。”
鲍勃放下叉子，冷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