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酸。
终究，这个曾经满脸泪痕的孩子，长大了。
“哥。”
界孽含笑，站到莫卡旁边。
“回去想吃什么？”
莫卡递过去一件雨衣，将对方手中的雨伞收起来。
高中比较辛苦，不周的高中都是封闭式教学，不能走读，最多只能周末的时候回家。
“想吃哥做的酸菜鱼。”
界孽嘴角扬起，脸颊上凹出一个笑窝。
“就知道你想吃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中午吃酸菜鱼，晚上我们出去吃火锅。”
莫卡抬起胳膊拍了拍界孽的肩膀：“个子是越来越高了。”
这几年，安的身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窜了上去。
从一个仅到他腰间的孩子，到比他身高还要高。
莫卡转身去停车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界孽跟在旁边，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谈着。
因为周末的这个时间段，学校门口附近来了许多等待接走孩子的家长，莫卡和界孽上了车，却因车附近有别的车堵着，无法开走，在学校门口又停留了一个多小时。
五年的时间带走了人的寿命，也反馈了更多值得得到回报的人。
莫卡坐到了一个小队长的位置，每月的工资算是提高了那么一点。
最初领养安的几个月，莫卡不知道吃了多长时间的泡面。
泡面吃腻了，就啃干馒头，喝热水。
剩下了几个月的工钱，莫卡将钱投给了一个正在创业的朋友。
莫卡相信这个朋友，他支持朋友的创业，这是两人之间的友谊，也是他对自己和安未来生活改变的希望。
那个朋友的确创业成功了，现在是一个餐饮品牌的老板，他最初入的股份，如今都返还成了红利。
他和安的日子，总算是没那么难过了。
界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无聊地捏着车内摆放的黄鸭子玩偶。
不经意侧身时，看到莫卡眉间的愁容，界孽随手将黄鸭子玩偶扔到后座：“怎么了？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界孽将身子探了出去，瞅着莫卡。
“去去去，别耽误我开车。”
莫卡吃了一惊，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推界孽。
“这是局里的事，和你说了，你能知道什么？”
界孽：“……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
“一个强奸犯，算上昨天晚上接到的报案，已经是第八起了。”
莫卡慢吞吞地来着车，叹了口气。
“强奸案还分第几起？难道以前就没有了？”
界孽面色怪异：“你们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这八起是同一个人？”
“没戴套。”
莫卡咳了一声。
他突然觉得，这些事，好像不适合和给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说。
“这八起案子受害人描述的犯人装扮基本一致。”
莫卡犹豫了一下，说了另外一个要点。
“哦，确定没有其他兴起的人被乱入吗？”
界孽挑眉。
“那些人都没有女朋友吧，估计有女朋友的人也少，总有些男人乐意出去偷腥，享受强奸别人的快感。”
“不过哥，虽然我说的有些不对，但别人选择强迫都在男女关系上更近一步了，你还一个人和自己影子谈恋爱呢。”
“你——”
莫卡莫名觉得羞耻。
他竟然被自己弟弟催着找女朋友了……
虽然他都二十五了，但因为近几年一直忙碌工作，没有时间也没那个精力找女朋友，和同事聊天谈到这个，总觉得伤自尊心。
不过——
莫卡将车停到一个商场停车场，转头深意地看着界孽。
“这么急着催我找女朋友，是不是自己有女朋友了？不好意思拉出来让我看？”
界孽无奈：“瞎说什么……以我的颜值和身高，还有学业，怎么没人喜欢？只是我有那个需要么？”
“凭借着我的外貌条件，三十了还有人要我，你呢？”
界孽上上下下打量了莫卡：“熬夜太多了吧？皮肤质量太差了，抬头纹都出来了，整个人就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一样。”
“工作这么忙，有时间陪你女朋友？过节的时候，你知道送什么礼物？你会陪对方打游戏或者逛街，自己做小礼物？”
莫卡忍着心头窜起来的怒火：“……还有呢？”
界孽讪讪地停口：“没了。”
再说，自己就要被打了。
“臭小子！”
莫卡一拳锤了上去。
“以为不说了，我就不打你了？”
“经验怎么这么多？是不是总出去沾花惹草——”
……
“等等，不要这个塑料袋。”
界孽拦住莫卡拽塑料袋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的布袋：“用这个。”
莫卡：“……你一直带着？”
“当然啊！”
界孽理所当然地说道：“保护环境。”
莫卡觉得自己又想锤这个臭小子了。
扯过界孽手中的纸袋，莫卡去面食区买了一些精面和杂粮面。
他知道安吃不惯那些加工完成的面。
他是无所谓的，虽然知道那些面里有添加剂。
一些添加剂，总吃不坏身子吧！他也不太在乎自己能活多久。
自从领养安后，莫卡的生活完全发生了改变。
比如，他不再喝啤酒了，开始喝白酒。
自从安学会了喝酒，安就认为啤酒没有味道。
莫卡纠结了一个月，才慢慢适应白酒的味道。
不得不承认，喝久了后，他才发现那些纯酿的酒，味道有多么令人叫绝。
好的酒，喝一杯，他能回味几天。
这之后，他就爱上了收藏酒，当然他自己也酿了一些，放在收藏室里。
可惜他还是太穷。
安喜欢吃面食，莫卡就渐渐放弃了米饭，琢磨着怎样的面食更美味。
在莫卡意识到不对劲时，他的生活，几乎都被安占满了。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是家人。
“还想吃什么？”
莫卡将称装的调料扔给界孽，两人一路到了海鲜区。
“你有钱么？”
界孽侧头看着莫卡。
莫卡：“……”
虽然只是很普通的眼神，但他就特么看出来了鄙视。
忍住想一拳捶下去的欲望，莫卡呵呵笑了笑：“最起码买你的钱还是有的。”
意思就是你很不值钱。
界孽也呵呵笑了笑。
“那好啊，买些章鱼，明天做章鱼小丸子。”
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