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桉脸上似哭非哭，他僵硬地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的血洞，叫都叫不出来了。
不是不想叫，而是……刘烨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被恐惧扼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痛的要命，也完全不知道是谁开得这一枪，但还是很自信的大佬：“看到没?我的帮凶。”
刘烨桉咬牙切齿：“放屁！我他妈……”
陆嘉舟丝毫不慌，稳得一批：“那你再试试?”
“陆嘉舟，陆嘉舟你很好，你记住了！”到底也还是惜命，刘烨桉一边威胁，一边用没受伤的手想去拿斧头，却被陆嘉舟一把踩住手背。
明明后背上连血都没止，痛得要死的陆嘉舟依旧是强忍着疼痛站起来，狠狠踩住刘烨桉的手，漆黑的眼睛冷漠得要命：
“滚。”
“你——”刘烨桉咬牙，可右臂上的血洞让他根本使不上力去威胁。
而且说实话，他心底是有些怕陆嘉舟的。
原因无他，他曾经看到过陆嘉舟打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腹黑、骚话连篇的少年，怕是没什么人见到那言笑晏晏面皮下的冷漠无情。
可刘烨桉当初逃课时就有幸看见了，陆嘉舟几乎要把那高年纪的给打死了。
刘烨桉眸底弥上一层蒙蒙的恐惧。
陆嘉舟冷漠地看着刘烨桉抛弃斧头跑开，才呼出一口气，颓废地半跪到地上。
有点……想抽根烟。
“出来。”陆嘉舟不耐烦道，没空跟那开暗枪的打哑谜。
哪怕他是救了自己的命。
背部的疼痛让陆嘉舟痛得都难以呼吸，他老人家倒还有心情思考会不会得破伤风。
“这么落魄?”鞋底踩着枯木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陆嘉舟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冷嗤一声。
同样是穿校服，陆嘉舟优雅矜贵得像是走秀，而陆沉湛利落潇洒，走路带风，像是去执行任务一般，没有一丝慌乱狼狈。
陆嘉舟有些恶劣，他甚至想扔一把泥往陆沉湛脸上招呼。
“起来。”陆沉湛挑眉，想去拉陆嘉舟一把。
“心脏呢?”陆嘉舟直接问道，靠在树旁一脸冷漠地打掉他的手。
已经到了晚上，夜幕降临，丝丝凉风吹到人脸上就像是小刀轻轻在刮着皮肉一般的疼痛，两人明明没有离得多远，却像是隔着万丈深渊一般。
那层薄弱的信任在他没看见陆沉湛时，消失殆尽。
“我那时候去偷枪了，”陆沉湛琥珀色的眸子在黑夜中有几分暗沉，“我没想到你解决得那么快。”
“……”陆嘉舟没回话，转着手里的小刀不知道想什么。
“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不用，心脏给我。”陆嘉舟冷漠地摊开手，“或者你走。”
信任本来就是个很脆弱的东西，他陆嘉舟生性多疑，而且那心脏是他凭本事自己拿的，不过分。
如果说陆沉湛好歹也帮他看过门，那他拼着命拦下秃鹫已经是抵过了。
陆嘉舟分得很清。
陆沉湛也很干脆，直接把别在腰上的袋子扔给他。
“小心眼的，我给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