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茆动了动嘴唇，恨不得缝上自己这张嘴。讲许书棉是彻底忍不住，随口问的这一句居然也能牵扯到孙阿姨的男朋友……
她总是无措，面对这种情况。
这是顾攸，是她认识了五年的那个泼皮少年，曾经，他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他只在短短一年中就变得如此沉稳。发型变得干净简练，穿着变得中规中矩。
如他所说，我们都该长大点。
顾攸释然一笑，“这是好事。”
宋茆木然点头，诚然每个人都在追求幸福，可从前的顾攸绝不会这样认为。
顾攸从兜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收回了手指。母亲准备了三个红包，他也照常拿走了三个，给了宋茆一个，自己一个，还有一个藏在他兜里，险些被他忘记。
他轻笑，这次他有两个红包了。
话题很快被转移，他们聊起了上次那场篮球赛。
顾攸完全淡定不下来，“你还说，全场都是你喊方延的声音，鬼哭狼嚎的！我呢，我孤家寡人一个我容易吗？”
宋茆瘪嘴，“你哪里孤家寡人了？你把送水的全收了能有好几箱！”
“我怎么就没见到你一瓶水！女大不中留！”顾攸不屑道。
“我们一中就来那几个人，我再喊你，再给你送水，我回去还怎么混啊？”
“你丫承认夫唱『妇』随就这么难吗？”
宋茆直接吃了这枚炮弹，“不难啊！”
她和方延夫唱『妇』随？多好！马上承认。
顾攸气得甩手，“tmd，看你可怜，我不跟你计较！”
“不过我大妹夫人还不错，护短！我喜欢！”顾攸别过头去，语气轻飘。
宋茆抬了抬头，这家伙长得也有点高了。
“你怎么知道他护短？”她问。
方延护短的那些个事，确实是真的，不仅是她，包括他的兄弟在内。
“张锡那事还不够明显？”
“张锡？”宋茆蹙眉问。
顾攸转了眸子，“你上次不是说你知道了吗？”
宋茆知道的，是知道张锡被处分的事情，难道说这件事真的和方延有关系，方延当时还是说他是被抓现行的来着。
“就是他找周竹搞张锡的，后来周竹又找到我，我一听是因为他居然调戏你，我就帮了点小忙！”
顾攸伸出小拇指，谦虚地表示真的只是一点点小忙。他在二中的某些势力，是周竹这个学生会『主席』手长也『摸』不到的。
顾攸讪笑了下，他默默帮宋茆报仇，都没邀功过的。
“调戏我？！”宋茆指着自己，怎么也联系不起来那个动词。
关于她跟张锡冲突的焦点，方延是这么理解的吗？
顾攸惋惜地摇头，“有他罩着你，哥哥我就放心了。”
“一边去！”宋茆拧眉，这人得了空子就认妹妹。
行至街角，人来人往的很挤，宋茆的脚直接被踩了一下。她顾不得脚上传来的挤压，快速稳住了身体，从和那人的接触中脱离出来。
“茆茆！”
顾攸眼疾手快，看她身体一歪，就伸手把她拉住了。
“不好意思！”女生礼貌地道歉。
宋茆摆了摆手，“没关系。”
“宋茆？”
那学生头眼睛一眨，宋茆也认出了她。
然后宋茆面无表情，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学生头大名叫什么。
“走吧。”她回头对顾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