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脸色微微一变，仅仅一瞬间，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强自镇定地说：“知，知道。那，那是小姐的名字。”
祁天佑冷冷的一笑，若说之前只是怀疑的话，那她刚刚那般刻意的说法让他彻底确定了。所以，当年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巧合。
程宁馨的出现也不是偶然。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并不认识我外公曾经的养女了？”
程老爷子也不傻，刚刚祁天佑问这问题的时候他就能猜到他的用意。而这保姆的反应，让他也看得出了蹊跷。
之前并没有怀疑程宁馨和这个有什么关系。毕竟当初是他们主动去孤儿院收养的她。可是现在看来或许这整件事都是一件早已预谋好的狸猫换太子。突然间觉得悲哀。妻子心善，当年知道保姆也要养家，为了能够让她的家人在B市更宽裕一些，所以给她的工资一直很高。
结果他们的慷慨不仅没有让别人念他们任何好，反而让对方怨言颇多。到头来甚至还对他们的孩子下手！阴沉着脸看着保姆。并没有打断祁天佑接下来的话。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养女，在这中间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之前虽然基本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但是到底是养在身边多年的女儿。做不到完全不管。再加上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太过分，近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正因为如此，他们还是会在经济上稍微帮助她一些。
可是如果她真的和这件事有关。那就触碰到他的底线了。原本之所以收养她，就是为了能让老伴心里好受一点。她让老伴开心，他自然也就爱屋及乌的疼爱她。
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可笑的事实却是，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整个收养过程很有可能都是一场阴谋！
程泽宇在一旁看着父亲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要知道从小到大虽然知道这个妹妹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到底是程家唯一的女孩。全家人都很宠着她。如今在知道可能被算计了之后不禁像吞了只苍蝇一般恶心。
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狼心狗肺！
“我，我当然不认识啊。”保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我，我在把小姐交给我表姐之后就出了国。”
“出了国？好像不是这样吧？”
“你，你什么意思？”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漫延。尽管极力告诉自己要镇定。但是额角已经隐隐冒出冷汗。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知道了。他们真的知道了！
“我们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说你当初可就在距离N市不远郊区买了房子。后来等事情过了之后你又在B市附近的郊区给你儿子买了房子。”说着奶拿出了两张房产证。
保姆看到这个，险些晕倒。
“你，你们从哪里拿到这个的？”她尖叫着问！明明那是她和儿子的房产证。明明他们都保管的很好。这两张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他们伪造的？
“对付像你们这样的人当然得用一点特殊的手段。”
“你拿这个有什么用？”她依旧死鸭子嘴硬，“我是买了房子，可是这并不表示我就一直住在那里啊！我就是觉得房价以后会涨，所以买了房子当投资！我......”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祁天佑又将一张纸扔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警惕地看着他。经过刚刚一轮刺激，她有些不敢看这上面的内容。
“看看上面的号码，是你的吧？”
“我......”想说不是，但是否认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那手机现在可还在她身上。她根本没办法反驳。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不否认也不承认。
不过她这招明显对在场的人没多大用处。
祁天佑冷笑着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打了那个号码。果不其然，很快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筱筠，你帮忙接一下电话吧。男女授受不亲。”给一个女人搜身这种事，还是交给女人来做比较好。
“嗯。”顾筱筠点点头。手机并不难找。女款的裤子口袋本来就小。那只能手机块头又大。再加上保姆又是跪着的。庞大的手机早就从口袋里“露头”了。她根本不需要搜。直接弯腰将手机抽了出来。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正是祁天佑的。
保姆面如死灰。浑身都在颤抖。
“好了，既然确认了上面的电话是你的。那么你说说这旁边的号码是谁的？”
保姆：“......”
如今似乎不管怎么说都是死，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顾筱筠冷哼一声，走到她身后，将她的指纹按在手机上。很快屏幕便解锁了。
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刚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程宁馨的语气很不客气。明显对这个号码的主人并不陌生。
顾筱筠没有说什么。
“喂！你到底有什么事？”等不到回应的程宁馨不耐烦地问：“不说话的话我就挂了！之前不是说了，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找我。”
听到这里，已经没必要继续了。挂上电话，意味深长地看着保姆。
对方身子抖得像筛子。脸色苍白，仿佛随时有可能昏过去。
尽管如此，还是紧紧抿着唇。
“是不是很惊讶我们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
“很简单，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你和M国的间*谍*组织有密切来往。面对你和你儿子这样的叛*国*贼，自然得用非常的手段。”
“你胡说什么！”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保姆哪怕心里承受能力再强也彻底崩溃了。如果只是她也就算了，可是还有她儿子！如果作实了这个罪名，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她已经这把年纪了，死了也不可惜。可是儿子呢！他还不到四十岁！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啊！
“我，我说。”她颓然垂下肩膀。终于彻底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