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离家出走？”顾筱筠诧异地看着叶璟珩。
两人此时正在前往叶母的公寓的路上。原本还在生气，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谁知男人居然在她决定不过问的情况下自动开始向她解释之前的事。
一时竟是不知道这个举动和他说的内容比起来，哪个更让她惊讶。
“对，这样的情况下，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少越好。”男人看着前方，一本正经地说：“所以他才拜托我不要泄『露』他的身份。”
为了转移某人的注意力，某人很没节『操』的将一切都推到程老身上。当然了，这也不算是谎话。
“可是，他儿子后来还是找到他了啊。”顾筱筠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道。没想到程老会来这里竟是因为离家出走。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大家族的掌权人，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样的事才会想着要离家出走。
“他不想见的人不是他儿子，而是他女儿。”
“女儿？”
这个时候，正好碰上红灯。叶璟珩停下车子，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几下，偏过脸定定地看着她，“他女儿程宁馨，你认识吧？程子墨的姑。”
程宁馨……听到这个名字，顾筱筠不自觉的僵了下。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张趾高气昂的脸。赫然发现，她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减轻。
垂下眼帘，静默几秒后，沉声道：“对啊，上次在白家的宴会见过。怎么？她女儿惹事了？”
“她？”男人冷哼。这个时候绿灯亮起。轻踩油门，潇洒的打了下方向盘，“她就没有不惹事的时候。光是她自己也就算了，偏偏还嫁了个不省心的家族，生了个不省心的儿子。”
听他提起程宁馨的儿子，顾筱筠脸『色』越发阴沉。“所以，这次她儿子又闯祸了？”
“又？”男人微微眯起眼睛。很快捕捉到她话语中的某些端倪。
顾筱筠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赶紧别开眼，故作镇定地道：“你不是说她儿子很会惹事吗。那肯定不是第一次闯祸了。”
叶璟珩却并不是很相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吗。”
深邃的目光让她暗觉不妙，急忙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次他惹了什么事情？”
男人倒也没有为难她，轻描淡写地道：“和人打架。”
“就这样？”她一愣。还以为真的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
“现在程老太太不在了，程老自然也不想再继续替她收拾烂摊子。这么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顾筱筠不禁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太差了。为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懂呢？仁至义尽这个词用在自己的子女身上，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啊。
“程宁馨并不是程老的亲生女儿。”
“啊？”
“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凡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缓缓开始说着大约四十年前的事。
程老爷子和程老夫人当年确实有一个女儿，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程家这一辈阳盛阴衰，所有亲戚当中没有一个女孩。程老夫人有些『迷』信，怀胎的时候找人算了下，得知可能是个女儿的时候，自然很是期待。
由于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害怕会保不住孩子。再加上有着老一辈的错误认知，觉得孩子越大越有福气。所以程老夫人当时进补很多。谁的劝也不听。
为此，不可避免的造成了胎儿过大，分娩之时难产。拼了命诞下一个女儿，还来不及看一眼就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在抢救。程家的人都忙着照顾程老夫人，刚出生的不久的孩子只能交由下人照顾。
没想到这一疏忽竟是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在第三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孩子偷走了。
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医院里没有监控。等他们意识到孩子不见了的时候为时已晚。
没有任何纪录和线索，想要再找到，比登天还难。
孩子不见，对于程老夫人来说简直就是灭顶的打击。本来身体就不好，又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几度『自杀』未遂之后，程老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心病终须心『药』医。程老夫人信佛，为了能让她振作，他便带她去了庙里希望得到‘高人’的指点。当时是买通了庙里的大师，却不料弄巧成拙。那位大师并没有按照事先说好的剧本走，而是告诉他们，想要让他们的女儿平安，必须替她积福。
而他所谓的积福，就是去收养一个和她女儿年龄相差不大的女孩。通过对她好，来替他们的女儿祈福。
程老爷子自然不相信这荒唐的说法，可是程老夫人却是深信不疑。
拗不过妻子，再加上她也确实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程老只好同意去孤儿院领养了当时才一岁的程宁馨。
“程宁馨懂事之后，渐渐从周围人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自觉是程老夫人救命恩人。程老头则是觉得当年利用了她，一直心怀愧疚。再加上程老夫人的溺爱，让程宁馨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叶璟珩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完。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这么多的话。
天啊！还有这么狗血的事！顾筱筠瞠目结舌。突然有些同情程老爷子：“那，既然如此，他怎么会不帮程宁馨？”
之前他外孙酒驾将别人撞成四肢瘫痪他都能摆平。这会儿不过是和人打了一架，怎么就不帮忙了？
以为她是害怕韩鸿涛会很快出来，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放心，这次他怎么也得在牢里待上一段时间。”
“我，我干嘛要不放心。”顾筱筠不自在地道：“他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男人低喃，不置可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筱筠的手机铃声打断。
后者急忙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id之后，朝着他『露』出歉意的眼神，“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喂？子谦！”
叶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