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灿来了点儿兴趣，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这边走不开，我发你一个地址，烦请言先生送过来。”
听到云灿称呼“言先生”的时候，付军挑了挑眉，等她挂完电话，揶揄道：“听你这语气，倒不像是在跟言家人说话。”
云灿发完地址将手机放下，“付队长，言家可不止只有一个孙子。”
“哦？”付军听出了言外之意，“打电话的这个言家人不一样？”
云灿点头。
她伸出手，点了点桌上的文件，“这个资料就是他给我的。”
付军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要知道，这份文件上的资料，可是私下交易文玩，只要调查出来其中有任何问题，这言慎包括言家，那就是一夜倾覆。
这人作为言家人，就一点儿也不在乎？
不过这些显然就是人家家庭内部的事了，付军不好去问，也没兴趣去问。
他只要调查清楚这人有没有问题就行了。
付军收起笑，言归正传，“所以，云小姐今天带着这份文件来找我的目的是？”
刚才温和谈笑的模样已经消失，现在的付军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周身的气势不知不觉的压迫着人。
云灿笑了，“付队长，您现在这样我反而更放心了。”
她道：“我的目的不过是想为国家安全献上一份力而已，我既然知道了，自然有这个义务将事情告诉您。”
“至于后面的事，不该我参与的，我不会参与。”
付军虚了虚眼，毫不避讳地直视云灿的眼睛，给她施加压力。
云灿坦然回之。
半晌，他笑了笑，“当然，维护国家安全本就是我的职责。”
不过他没说的是，这份文件虽然一定程度上提供了证据和方向，但他作为负责人，不可能拿到文件就信。
后面的调查、验证、取证每一个环节都必不可少。
而且言家是北城的老家族了，他们不可能直接就将人叫来询问，所以，“云小姐，调查这件事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云灿当然知道。
也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会在接到言确的电话时，让他把东西送过来。
毕竟他亲口说了，有言慎爷孙计划对付她的证据，这里的“对付”肯定不是简单的就龙纹樽事件的对付。
大概率，对付的是她这个人。
不然他也没必要特意打电话过来，还要将东西亲自交到自己手中。
涉及到她的安全，她相信付军会提高效率的。
不过现在言确还没到，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付队长，我理解。”
“毕竟这么大的事，肯定要调查清楚才行，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听到这话，付军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毕竟按照云灿的保密程度，如果她强硬施压，自己也不得不听。
不是他想拖故意拖延，而是这种事情必须得谨慎，一谨慎，难免会影响速度。
现在她能这么善解人意，着实让他放松了些。
很可惜，付军的放松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十几分钟后，言确到了。
付军叫门口守着的人将他带了进来。
“你好，言先生。”
言确看着眼前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脚步顿了顿，接着伸手回握，“您好，您是？”
付军笑了笑，“我是云小姐的朋友，我姓付。”
“付先生你好。”言确颔首示意，接着看向另一边的云灿，“云小姐，冒昧打扰。”
云灿摇了摇头，“言先生来的正是时候。”
“听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言确不着痕迹看了付军，没有开口。
云灿笑了，“没关系，付先生是一个正义的人，有他在，我们反而更有安全感。”
付军：......懂了，开始挖坑了。
付军终于知道她说的“来的正是时候”的意思了，这是想方设法想让他加快进度。
不过......这能让他加快进度的东西，会是什么？
他有点好奇。
言确得到肯定的回复，也没有犹豫，直接将储存卡拿了出来。
考虑到云灿或许身边没有电脑，他还特意自己带上了，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电脑打开，卡里只有一个语音文件。
言确直接选择了公放。
“......小慎，你记住一句话，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去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爷爷放心，孙儿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随着录音的播放，付军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也越来越冰冷。
他实在没有想到，在北城名声不错的言家，居然就因为这件事，打上了“解决人”的主意。
不管他们口中的“解决人”是不是那种意思，但这个话说出来，他就不能不重视。
毕竟以云灿身份的保密程度，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人身伤害，更何况，这言慎背后很有可能还站着和国人。
这完全是一种挑衅，和对龙国的蔑视！
付军难得真正动怒了。
这对爷孙话语间根本没有丝毫顾忌！
他深呼一口气，看向录音中要“被解决”的云灿，然后一愣。
她......实在是太过淡定了。
不只是淡定，她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和紧张，甚至还带着笑，好像那两人口中的要对付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
言确也同样惊讶。
他想了想，忍不住道：“云小姐，您要不要......做些防范措施？”
云灿看向他，勾了勾唇，“不用。”
接着目光移开落到付军身上，“我刚说了嘛，有付先生这个正义的人在，我的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
付军：......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付军哽了哽，开口道：“云小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您说的没错。”云灿点了点头。
“所以我觉得......”
付军话还没说完，云灿又开口了，她脸上带着笑，眼神揶揄，“所以我觉得，为了我的安全，付先生真的要加快速度了。”
付军：......
绕了一大圈，结果还是绕回了原地。
他......想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