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契之穿着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靠在后面的墙上看着前方。
他对面的墙上是一整面舞蹈镜，那个女生就在舞蹈镜前跳舞。
女生衣摆上贴着写了她名字的贴纸，上面写着张可，看样子是参赛选手，严契之在指导她舞蹈动作。
云灿勾了勾唇，没有推门进去，反而靠在墙边，饶有兴趣的透过门看练习室里的景象。
张可跳得很认真，严契之看得也很认真。
跳到一半他摇了摇头，关掉音乐上前，让她将刚才的动作再重复一遍。
做完之后严契之还是不满意，亲自示范了一遍。
张可看着他的动作兴奋鼓掌，在他示范结束后，面对着严契之又跳了一遍，然后停下询问。
严契之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认可，张可激动的跳起来，扑进严契之怀里，再快速退出。
接着朝严契之伸出手，示意击掌。
严契之愣了一瞬，伸出手在她手掌拍了一下。
得到鼓励，张可自信的将舞蹈又跳了一遍，然后朝严契之得意的抬起下巴，等待夸奖。
严契之失笑，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
在门外看着这一切的云灿挑了挑眉，笑容更浓。
看她练习得差不多了，严契之朝张可道：“你的动作没什么问题了，多加练习就行，争取solo完美完成。”
张可立刻点头，“有严老师的教导，我一定可以的。”
说着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又道：“严老师，差不多午饭时间了，一起去吃饭吧。”
严契之摇摇头，拿上墙边的杯子和手机，“我中午还有事，就不去了。”
张可见他头也不抬的按着手机，撅了撅嘴。
半真半假道：“严老师，你不会是急着跟女朋友聊天才不去的吧，那我们所有人都得伤心得晚上睡不着觉了。”
严契之关掉手机，边走边笑道：“别瞎说，你们......”
说到一半，严契之突然顿住。
张可疑惑的朝他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气质出众相貌非常的女生正含笑站在门口，她顿时警铃大作。
“严老师，你认识......”
不等她的话说完，严契之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他拉开门，看着眼前的云灿，觉得又惊喜又不真实。
“灿灿，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云灿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来了一会儿了，见你在忙就没有打扰。”
“我一点也不忙，你下次别在门口等，直接叫我就好。”严契之懊恼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歉声道：“对不起我之前没看到你，等得累不累？饿不饿？现在要去吃饭吗？”
“我......”
“严老师，这位是？”云灿刚开口，张可就打开门，一脸好奇的问道。
“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是您的朋友吗？”
严契之知道云灿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便顺着她的话道：“嗯，我的朋友。”
张可悄悄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放下警戒：“严老师，你居然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朋友，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云灿：......
云灿实在没想到这种经典句式会被人用在自己身上，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垂下眸轻笑一声，再看向严契之，“我就是顺便过来看看，既然你在工作，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微微颔首，准备转身离开。
严契之心里一紧，明明她一直带着微笑，没有任何生气和异样，但他总觉得不对。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拉住云灿的手腕，开口道：“我不忙，但是有点饿，你带我去吃饭好吗？”
云灿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轻轻挣开了他的手，带着笑歪头看他。
严契之瞬间浑身冰凉，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因为这个笑他见过。
那次她坐在落地窗前，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回头看他，当时的他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后来跟她相处久了，他才懂了那个眼神里的疏离和淡漠。
他想，她当时或许是要跟他分手。
他无比后怕，又无比庆幸，连续一个月都梦到了那个眼神。
现在，严契之仿佛再次坠入噩梦。
严契之心乱如麻，比上一次还要慌张和失措。
他不敢碰她的手腕，只能抓住她的衣角，哑声道：“灿灿，别这么看着我。”
“我很饿，你带我去吃饭好不好？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我很想你。”
听到这句话的张可瞬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伤心。
可这时的严契之根本顾不上其他，他有种预感，要是真的让云灿离开，他们之间就完了。
“灿灿，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我每一天都很想你，每时每刻都很想你，刚才看见站在门口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别不理我，我害怕......”
严契之不停的说着，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沙哑和颤抖。
而作为事件中心人物的云灿，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事不关己般游离在外，不看他不回答，甚至还有空拿出手机回信息。
看着这个场景的张可，再也憋不住心里的怒气和嫉妒，她伸手拉住严契之的手臂，“严老师，你别这样。”
“你看她根本就不理你，她也一点都不觉得心疼，你别说了。”
“滚。”
严契之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请你离开。”
“严老师，我......”
严契之打断她，再次开口：“请你离开。”
张可咬了咬牙，红着眼睛跑走。
严契之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眼神一瞬不移的落在云灿身上，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动作和表情，更怕她离开。
可云灿没有任何反应。
严契之几乎快要哭出来：“灿灿，你别这样，你至少给我一个缓刑的机会好吗？”
听到这句话，云灿顿了顿，收起手机，侧身看向他，笑着开口：“好啊。”
两个字，让严契之如沐甘霖，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她又说。
“但是，如果结果都一样的话，你还想要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