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久，我已经没力气和他争吵了，窝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问道:“那你就没调查一下，这些鬼为什么找她？”
唐城叹了口气说:“调查了一部分，不想和你说，怕你反胃！你只需要知道，这些都是报应就行了。”
“说说吧，挺好奇的！”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坐到唐城对面，伸手把桌子上早已冷掉的茶端了起来，唐城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我来说吧！”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这声音听起来，要比之前疲惫的多。
我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唐城，唐城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反倒是老太太，精神萎靡了不少。
我起身重新泡了一壶茶，一边忙着手里的动作，一边说：“老人家，刚刚发生的事，你应该还有印象吧！我本来是要带你离开的，可是你自己又走了回去。”
“我不记得了，突然没了意识，紧接着，过去我做的一些事，都在我脑海中晃，怎么也忘不了，刚醒来，就听到他说的那番话，姑娘，你们当真不是普通人啊！”老太太一脸的冷漠，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这茶也泡好了，我和唐城也在一旁坐好了，就等着老太太开讲了，不过在讲之前，还是要跟老太太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本区域的鬼差，她是我的阴差，今晚就是我让她去保护你的。”唐城一脸的得意，我懒得理他，给老太太倒了杯茶，示意她开始说。
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凌晨了，月亮在天空中挂着，等老太太把所有事情讲完以后，天空已经大亮，只是，我的心里却没有那么明亮。
这件事情隐藏的黑暗，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我也后悔了，当时听唐城的好了，不去管那么多。
之前也说过了，老太太是在农村生活的，上个世纪70年代，计划生育开始实施，这一点我也听家里的老人说过，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抓计划生育的关键时刻。
那时候，上面都会给发指标，这个指标不是可以生多少孩子，而是要做掉多少孩子，那时候有很多孕妇都被迫流产，甚至有一部分已经到了足月，该要生产的时候，被大队的人抓到了，接着，做了引产。
有一些孩子出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但是紧接着，就被大队的人断送了生命，这都是为了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指标。
而这个老太太，就是80年代农村大队里面的人，负责的，就是计划生育这一块，在她手里，断送的生命可不少。
听老太太讲说，她曾经给很多怀孕的人做引产，有的孩子还活着，她就会想办法把孩子弄死，闷死，淹死，都是她最常用的。听到这的时候，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
老太太因为断送了太多婴儿的生命，所以才被那些小鬼缠上了，事实证明，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过了几年，计划生育抓的没有那么严了，而她们这些算是作恶多端的人，也都开始不受待见了，做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老太太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苦，唯一的儿子也不愿意和她一起住，那个年代，生活那么艰难，人人却都想活下去。
食不果腹乃是常态，无奈，老太太不得不用了些极端的方法活了下去，有些人家有孩子饿死，待他们死后，老太太便会把孩子的尸体偷出来，用来解决温饱。
可那是乱世啊，易子而食的事情也会发生，还有一些正常的父母就算是委屈了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饿死的。
想要找一些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老太太把心思放在了那些重男轻女的家庭中，把一些女孩子偷出来，并且用之前的办法弄死，用来饱腹。
听到这的时候，我已经要吐出来了，眼前这个，我之前认为特别善良的老人家，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
“我今晚，是不是不该救你。”我的脸色有些难看，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唐城是时候递给我一杯水，让我把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老太太眼神有些暗淡，把这些事全部讲了出来，好像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唐城看了看已经升起的太阳，摇了摇头说：“活人的事情，我管不着，等你死后，自有冥官对你进行审判，今晚，我去你那一趟，把那些小鬼给解决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我不是很想听，老太太讲的故事对我的冲击力太大了，我感觉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我累了，上楼休息了，一会儿叶子他们就会过来的，不要吵我！”这些话当然是对唐城说的。
接着，我便头也不回的上楼了，三楼是影棚，里面有一张纯白色的铁艺床，平时可以拍照，没事的时候，我还能在哪里谁上一觉。
一夜未睡，又接受了这么大的信息量，我确实有些累了，没多久，就睡着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到了一楼，薇薇大林他们都在，不过今天没有顾客拍照，他们都很闲，叶子在前台打着游戏，听到楼上有什么，抬头看了一眼，视线正好和我对上。
“昨天你不是在店里睡得吗？怎么白天也睡上了，昨晚你干嘛去了？”叶子有些疑惑的问我。
我白了她一眼，接着说：“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没接就算了，怎么不知道给我回一个电话！”
叶子有些无所谓的说：“自己的事情，有时候还是要自己解决的，你也不是普通人，这种因果，我们还是不纠缠的好。”
叶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有些搞不懂，难道她知道了什么？我正要追问，叶子看了看我的两个助理，之后冲我努努嘴，我快步走到她身边，用眼神询问着。
叶子趴在我耳边说：“别瞎猜了，仙家告诉我的，你的事，我不能多管，我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