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现在是白天啊......”
北纾灵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帝枭爵的问题，然后慢慢地将视线转向窗户的方向，只看到明媚的阳光正巧越过窗台，洒落在了ICU病房冰冷的地面上。
这栋急救楼的旁边，生长着一棵貌似已经千年的古树，枝繁叶茂的，密密麻麻的枝丫伸向天空，就像伸手去抓气球的小孩一样。
而帝枭爵现在所处的这间ICU病房，正好能够看到这棵古树上的繁密枝叶，郁郁葱葱的颜色几乎快要占据了半扇窗户。
“......看来......我这是看不见了。”
帝枭爵的声音中并未带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反而是出奇的冷静。
北纾灵本来就心怀愧疚，若不是她，帝枭爵也不会出现在金三角这块是非之地上。
更不会平白无故地出这么严重的车祸......
眼睛......
也不会看不到光明。
“帝枭爵，我......”
北纾灵看到帝枭爵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生出了几分落寞，那种连心都变冷了的落寞。
“北纾灵，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帝枭爵似乎是不想再听北纾灵的任何解释了，自顾自地讲了下去，语气也逐渐变得凄凉。
“再见...再也不见...”
像是想到了什么，帝枭爵微微昂首，失去焦点的眼瞳，除了漆黑，还是漆黑，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
呵......
帝枭爵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原来，命运的车轮一直都是滚滚向前的，从来没有人，能够阻挡命运的洪流。
即便有，也不过是螳臂挡车、白费力气罢了。
本就不属于你的人，就算把她绑在身边，如影随形地跟着她，早晚有一天，也会顺着她来的方向，离开你。
看到帝枭爵的反应，北纾灵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北纾灵这三个字，已经多久没有从帝枭爵的嘴中听到过了？
半年？一年?
北纾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她敏感地意识到，这次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帝枭爵是铁了心的要跟她撇清关系。
将北纾灵这个人，从他帝枭爵的生命中，彻底抹去，不留痕迹。
北纾灵再次咬紧了嘴唇，刚刚被咬破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又被撕裂开来。
殷红的血液一下子涌了出来，染红了北纾灵原本泛白的嘴唇。
可是...帝枭爵他看不到，也看不到北纾灵现在这一副强掩痛苦的表情。
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想到这里，悲从心来，北纾灵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她不想哭，不想在帝枭爵的面前落泪。
北纾灵不知道，现在的她该对帝枭爵说些什么，求得帝枭爵的原谅吗？
她还配吗？
一个让帝枭爵喝到吐血进医院，将帝枭爵置于危险之中，伤他伤得最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去乞求帝枭爵的原谅呢？
一滴晶莹的泪珠，无法抑制地从北纾灵的眼角滴落下来，意外地滴落到了帝枭爵露在外面的手背上。
冰凉湿润的感觉，让帝枭爵不禁微微顿了一下。
这是......泪?
……
【这章是今天的加更，然后今晚凌晨，咳咳咳，估计只有一章，今天学校大检查，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