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和梦中完全相同的脸，每个细节墨梓源都记得，他的手下意识落在她的眉眼处。
此刻她不笑，眼眸之中皆是平静，可若是笑起来里面便会绽放出无数的光彩。
那份光彩墨梓源曾在梦中见过，那是如同暖阳一般足以让他心口融化的温暖。
“是你……”
紧紧压着顾筱的墨梓源微微抬起身子，他撑起手将她困在自己手臂之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为何要装作是我的妹妹？你应当是我娘子……”墨梓源的话透着一股欲言又止的味道。
因为他明白她不会无缘无故要隐瞒自身身份，所以他们过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做出这个决定。
顾筱却是侧过头，避开对方如同火焰一般的目光，反驳道：“我同你说过，那只是一场梦，并不是现实，我也不是你娘子。”
墨梓源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她几次三番地拒绝让他心中生出一股悲伤之感，口中想要追问，可他知道她必然是不会说实话的。
只是墨梓源很不甘心，所以又道：“所以是我对你有乱伦之念，才会在梦中将你视作我的妻子吗？”
“你说错了。”顾筱突然道，也让墨梓源的目光眼中浮现一丝希冀。
“只是因为我们相依为命久了，你才会产生这种混乱的想法，日后你遇上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你便会知道兄妹之情和爱情并不相同，我们……”
顾筱依然想要墨梓源摆正他们的关系，可她的话尚没说完，墨梓源突然俯下身，和她拉到了一个极近的距离！
这个距离但凡有半分呼吸都能被对方感知到，所以顾筱下意识屏住呼吸，墨梓源则放肆地将呼吸落在她脸上。
这个位置又离她的唇极近，只要他稍稍下移，就能碰到她轻抿的唇角。
这个地方他曾经亲吻过，柔软的感觉一瞬间传达着他的心口，酥麻的感觉再由心口传至四肢百骸。
让他恨不得将她揉进了身体里。
他的感觉如此，那顾筱呢？
那时他感觉到一瞬间的停顿，难道只是因为太过惊讶而暂时愣神吗？
墨梓源并不这么觉得，因为那时他感觉到了她同样开始加速的心跳。
沉浸其中的又何止他一人。
就像此时，当她无法保持长时间的屏气而选择张口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的呼吸开始交融。
极近的距离让所有的感官都无所遁藏。
包括顾筱眸中的变化。
“你嘴上说的是一回事，眼睛里呈现的却又是另一种情感，阿笑……真是叫我越发沉迷。”
墨梓源的话极轻，像是羽毛一般落在她的面庞上，一股直达心尖的痒意让顾筱微微蹙眉，她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被。
“放开我。”
顾筱别过脸，可这个动作反而让其暴露出更加敏感的位置。
墨梓源俯首，张唇咬在了她泛红的耳垂上。
顾筱的身子陡然发出激烈的挣扎，与此同时她的心跳不断的加速，就连呼吸也更加迅疾，迅疾到胸口出现明显的起伏。
为了掩盖自己的异样，顾筱的动作愈发激烈，眉宇之间也隐有怒气聚集。
这般反常的态度让墨梓源笑出了声，听在顾筱耳里却从中察觉出了一股讥讽的味道。
她也不想承认自己为何这么轻易就对墨梓源的试探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只是本能在告诉她不能再处在这种氛围之中，若是自己一旦松懈，便会被对方诱骗出更多的信息。
再从零碎的细节上拼凑出他想得到的过去。
所以顾筱口中对他说过很多的谎言，那他便无法从中分辨出真假，便也无法再次成为过去的他。
顾筱想要的一直都是墨梓源过上一条全然不同的道路，最后再与他彻底分道扬镳，回到战神府照顾好两个孩子。
可如今的形势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进行，兄妹之间本不该掺杂其他情愫。
可墨梓源却强行打破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情与欲的关系。
哪怕她告诉他，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禁忌大门，墨梓源却依然要做，还要将他一同拉入那道漩涡之中。
跟他一起沉沦。
理智让顾筱开始挣扎，可此刻越是挣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贴得越近。
肢体之间难免得碰撞接触。
也让墨梓源压制的动作变得更加猛烈。
“阿笑，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是我过去做了伤你心的事，才让你如此抗拒，若你不明白，我可以再直白地说一次，我……”
墨梓源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顾筱用手封住了嘴，她在阻止他说出更加出格的话。
可顾筱却是逃避，越是遮掩，墨梓源反而越发逼近。
墨梓源无声地喊了顾筱的名字，口中呼出的热气全数打在了她的手掌心。
烫得她猛地缩手，却依然慢了一步，被墨梓源的舌尖划过手心，顾筱的身躯陡然一僵。
“你究竟想做什么？快放开我！”她质问道。
墨梓源却不想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他俯下身，将脑袋凑近了她的耳旁，一字一句道：“阿笑，我心悦你，你心里可跟我是同样的感情？”
近在咫尺的耳垂之上泛着滚烫的热意，墨梓源稍一撩拨，那顾筱想要极力压下的热度变得更甚。
“回答我，告诉我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别再逃避，无论你是谁，我都将你视作自己的娘子，爱你护你，敬你重你……”
墨梓源的声音充满缱绻之色，温柔又坚定，那种感觉仿佛顷刻之间就能拉人沦陷，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稍不留神就会失控，这对她而言不是一个好事。
“不可能，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顾筱的声音极为冷淡，让墨梓源停下了所有的蛊惑。
又来了，这种身体反应和说出的话截然相反的态度。
这张嘴里总是说出一些口是心非的话，也让墨梓源不解。
“为何不可能？”墨梓源垂眸，声音也渐渐冷淡下来。
顾筱抬手，推拒墨梓源的身躯，这次对方顺应着她的力道离开，也是为了从他口中得出一个答案，一个不带谎言的回答。
顾筱回视他的目光：“因为那是你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