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一扇破旧不堪的木门被唐擎纭敲响。
等待片刻后，手里拄着禅杖的灵善一脸笑意的拉开了大门：“施主还是来了。”
“别废话了，有什么说的全摊开说，那样省时间。”
唐擎纭没有废话，直接长驱直入。
灵善见她这般也不磨叽，递给唐擎纭一份帛卷。
在帛卷之上，是一份冬月城邦的地图。
地图用炭笔所画，上面的每一条街道都画的十分清晰，有些位置还标注了持印人的具体方位。
就连居住在城外的唐擎纭，住址也在灵善所画出的地图上。
“施主，这便是此场试炼中，所有持印人的位置。”
“有了这个，施主便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占尽先机！”
“当然，这不过是小僧送给施主的一份礼物，真正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话音落下，灵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
脚掌微微用力！
——嘭！
木质地板轰然碎裂！
一条通往地下的隧道暴露在二人眼前。
“施主，请与我一观。”
话音落下，灵善转身走入隧道。
唐擎纭见灵善向下走去，眉头微皱，但还是跟着走了下去。
当然，唐擎纭神经可没这么大条。
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心灵善，认为二人是“盟友”关系，所以不会害她。
那样未免太过天真。
她可一直都在防着灵善。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唐擎纭身下那团影子比一般人的影子要浓上不少。
并且她的影子有些过于细长，身形比例根本不像她。
没错！
瘦长鬼影的特性——依附的未知！
【依附的未知——可依附在无生命之物上，在‘依附’后，无生命之物会逐渐向怪谈的外表靠拢，并出现瘦长鬼影的外部特征。】
这还是唐擎纭在阅读特性后突发奇想，将依附的对象从“有形之物”转为到“无形之物”上。
这样的话，瘦长鬼影就能时刻跟在唐擎纭身边，能在保护她的同时隐藏自身，属实两全其美。
通往下面的隧道不算太长。
夯实的泥土在泼上一层冷水后又经过长时间的低温冻结，让土地变得格外坚硬。
这种工艺唐擎纭其实也略有所知。
古代的塞外没有水泥钢筋，在寒冷的边疆地区，如果要加固城墙，就会用泥土加冷水的方法对城池进行加固。
以防对方毫无征兆进行攻城。
随着二人向下走去，藏在地下的设施被完完全全暴露在了视野之中。
微弱的烛火忽明忽暗，浓烈的血腥味被封存在地下。
随着唐擎纭感知不断发散，她这才明白灵善说的“与他一观”，到底是让她看什么。
佛。
没错。
不过……在这里的是血肉佛。
地上的血液被冻成了一层厚实的血晶。
之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两位“皈依者”，在此方空间全部都是。
少说也有数千人！
皈依者们披着血肉袈裟，手掌竖在胸前。
肌肉筋膜暴露在空气中，向下滴落的血液呈水滴状，低温把他们的血肉冻成了一副厚实的外壳。
“施主可看见了？”
“这些都是小僧度化之人~他们都被小僧破去了无明烦恼。
有道是菩萨破一分无明，证一分法身。
无明断尽，便成佛！
而现在…他们……他们便已经成佛！
且他们是由小僧度化而成的佛！”
站在过道中央，灵善张开双臂像是在展示自己所创造的艺术品，语气之中满是兴奋，根本不像一个出家人那样以慈悲为怀，反倒是对血肉有着格外的执念！
看着感知中姿态兴奋的模样，唐擎纭只觉得心底一阵恶寒……
原来是个癫子…
“所以说，你带我来这里，只是看你度化的“佛”？”唐擎纭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灵善似乎也察觉到了唐擎纭话中对自己的不满，连忙又收起了刚刚那副癫狂的模样，又变回了当初那副压抑的样子：“不不不！施主误会了！”
“他们虽是佛，但也是赢下此场试炼，除掉其他持印人的关键。”
“小僧不才，他们只是小僧昨天一晚度化成佛之人。
时间拖的越久，小僧的实力越发雄厚。”
“只要时间足够长，其余持印人都将倒在佛家大势之下！”
说着，原本一动不动犹如死尸的皈依者齐齐一动，僵硬开裂的眼球逐渐转向唐擎纭。
一股无名力量充斥在此方空间。
这种力量…是精神力！
“当然~小僧自然也清楚，小僧的所作所为，此方世界的本土势力发现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已经发现城中住户少了不少。
所以为了不惹祸烧身，小僧也不会拖太长时间。”
“毕竟……要是被这里的净心教廷盯上，即便是小僧也只能疲于奔命了~”
灵善说着，还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
听他话里隐藏的意思，唐擎纭似乎捕捉到了某些信息。
原本就对净心教廷十分好奇的她直接开口问道：“你接触过净心教廷？”
“嗯……小僧前年刚到此方世界时被迫去过一趟。”说到这里，灵善脸上陷入了回忆，悠悠叙述起了当时之事：“当时是小僧想要宣扬“大乘佛法”来着。”
“只不过还没开始，就被净心教廷的人找上了门来。
并给小僧说明他们是这里教派的主流，想要宣扬其他流派，需要先阐明流派教义后，接受他们信仰之神的“馈赠”。
那样才能留在此地宣传其他教义。”
“小僧原以为他们所说的馈赠不过是一些祝福而已。
结果他们，却给小僧开一些不知是何种东西制成的药剂……”
“要不是小僧身法矫健，怕不是会被那群疯子钳制，堕入外道。”
“真是可怕~可怕~”
灵善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似乎想起那日所遭遇的景象现在还有些害怕。
“对了，小僧看施主对净心教廷十分上心，难道施主打算借助本土力量？”
“若真是这样，那小僧还是劝施主不要多想。”
“此方世界的净心教廷诡秘异常，最好不要招惹。
尽快结束此场试炼离开此方世界才是正道，否则到时候很可能吃不到羊肉，倒惹得一身骚。”
灵善语重心长的开口劝诫，却被唐擎纭挥手打断：“我做事自有我的打算。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说说你对其他持印人的想法。”
见唐擎纭丝毫不领情，灵善也不再开口劝诫。
顺势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告诉了唐擎纭。
“对其他持印人的想法？”
“很简单！就在今晚，小僧打算让第一位持印人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