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大哥……”
澹台飞惊呼出声。
妙鹤真人眉头一皱。
大殿内的澹台婉正在冲击结丹之际，都因此受到了干扰，有了明显的心绪波动。
向大龙咧着嘴嘿嘿一笑，冷眼旁观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连开口劝说的武良才都眉毛一挑，觉得有些意外，不过随即脸色一喜，加大了劝说的力度，承诺了更多好处。
“婉儿，我累了。”
陆长生深深望了大殿一眼，声音低落。
“或许真如武师兄所说，我没必要如此拼命，这并非我的战场，扪心自问，我也没有对不起师门的地方，到这儿，已经足够了。”
陆长生放下阵法的令牌，收起方才澹台婉送来的储物袋。
径直往外，就要离开大殿。
他的行为，同谢文的习性确实有些反常，但谢文这么多年不在仙城，同赤火山众人都没联系，有了变化也不奇怪。
何况，这次是听了武良才的“好言相劝”，才“幡然醒悟”的。
谢文要想这样离开此处，也还勉强合理。
陆长生打定了主意旁观，现在澹台婉明显处于弱势，有他没他没太大区别。
他也没想过一定要亲自动手，万一人家知道结丹不成，拼死反击呢？
有风险。
所以还是抽身离开比较稳妥些，该拿的好处都拿了，这一趟还没有过任何斗法，就得了这么多战利品，明显赚翻了。
出一成力，承担半成风险，获利七成；跟出九成力，承担六成风险，获利九成，两者对比。
前者出力少，风险低，后者不光出力多，风险还高。
陆长生自然更喜欢前者。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谢大哥，我……我……”
澹台飞想要挽留下谢大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一路上，他能平安抵达，全靠谢大哥拼上性命相助。
如今再开口，让他觉得自己厚颜无耻，不知该如何言说。
“谢师兄，唉……”
澹台婉长叹一声。
她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曾同师父告发过谢文，也因此害得谢师兄被迫逐出师门。
现在谢师兄不计前嫌前来相助，她还刻意保持着距离，再想开口相求，却也自觉愧怍，难以启齿。
“谢师弟，只要你不相助赤火山，咱们还是好兄弟，待到事后，我做东，咱们哥儿俩相约仙楼，快活痛饮一番！”
武良才笑得欢畅，有人同他一样不耻赤火山所为。
让他甚是得意，这话说的，似又回到两人惺惺相惜的当年，当然，是真情，是假意，也都还不好说。
妙鹤真人并没有多言语劝说，全力进攻向两人，以图早些拿下来他们。
只是她的凌厉攻击中，似乎少了些许心气。
如今此处，情况危急，仅凭她一人，定拦不了那两位真人多久。
筑基后期的谢文正是关键的一环，也会是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至于那个澹台飞？妙鹤真人是没有半点指望的。
“武道友真是高，这么简单就削了他们战力，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兵不血刃！”
向大龙哈哈笑道，直觉胜券在握。
“这娘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待事成后，那个澹台婉必须得交给我，向某要好好审问审问，当初邱仁之死，凭甚要栽赃陷害咱！”
……
“谢师兄留步！”
陆长生刚走出两步，就听到澹台婉的传音。
“师妹还想说什么？”
陆长生驻足，强装镇定，压抑着心绪问道。
两人皆在阵内，使用传音秘术交流，外人暂且听不清。
“谢师兄对我，对飞儿都已经仁至义尽，本不该再厚颜相求的，只是此事并非只关系到我自己，还关系着赤火山的荣辱，关系着仙城的归属，那是师父多年拉扯大的心血。”
陆长生默默听着。
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明白这是知道谈人情不行，要用大义来压了。
不过他不是谢文，这些对他没有用。
“师妹不求谢师兄拼上性命，只求师兄尽力为之，若败局已定，尽量护住飞儿平安离开。”
“师妹身上没有足够回报之物，但愿意许下承诺，立下誓言，愿意……答应师兄当年那时的……那个请求。”
澹台婉传音最后那一句时，似乎有一瞬的挣扎之意。
那个请求？
陆长生并不知晓当年的请求是什么。
但是联系谢文对澹台婉的心意，还有澹台婉方才传音之时，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之意。
他猜测，恐怕是道侣之类的请求。
又兴许是要个孩子？
好吧，谢文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婉儿师妹，唉，今日非昨日，前尘已成过往，人是会变的，过去所愿，现在我已经放下，不再奢求了。”
谢文兴许会乐意接受，但陆长生断不会如此，他可没有长留的想法，时间长了，迟早会被发现。
不过，倘若真换了谢文，只会掏心掏肺献身，也不会懂得，借关键时机把自身利益最大化。
自然也不会有这么讨价还价、趁人之危的时候。
“谢师兄，只要我能做到，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
澹台婉传音十分迅速，明显很急切的模样。
“什么都可以吗？”
陆长生听了，心中一动，试探着提了个有些过分的要求。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