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道长，上古长生功，可有什么隐秘？”
陆长生想起之前那缺牙老头的话，假装随口问道。
天机老道正小心地收起灵木，听了这话，盆中的土不小心洒落了一粒。
只见洒落地面的那粒土一生二，二生四……在天机道人施术收起之前，已然化作了小土堆。
息壤！
传说天地初开之时伴生的灵土。
没想到那个看似破烂的土盆之内，不太起眼的土，竟是这等灵物！
“小友那一年份的寿元可不够，老道身份中立，不问俗世，更不便回答此问题。”
陆长生也听出了言外之意，“不是不能，而是钱不够”。
“那需要多少年？”
“让老道算算，至少八百年吧。”
陆长生听了心中一凛，八百年，他现在寿元都没八百年。
就是不知是真有辛密在其中，还是这老道故意报了个他出不起的价格。
不论如何，他也只得暂且歇了这方面的心思。
“道长，那可否改为换取结丹灵液？”
“需要小友消耗一百年寿元，小友可愿支付剩余代价？”
天机道长笑容憨态可掬。
但陆长生知道，人家早已笃定他是不愿意的。
笑话，他要是愿意，才有鬼了！
若少了一百年寿元，剩余寿岁只有五十多年，身体状况下滑，都影响他筑基的成功概率。
就算不影响，百年的寿元，对他来说仍然代价太大，完全划不来。
‘看来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陆长生这般想。
虽然他明显知道，那三样任取一件，已然是不小的机缘了。
极品灵器，对他短期帮助最大；
三阶阵法阵基，他现在付出不了材料收集的代价，但对他中远期助力最大；
傀儡传承，对他长远影响最大，但还是有风险，若器灵无法学习傀儡术，那就全然无用了。
三者之中，极品灵器明显更合适一些。
但他还是有一种感觉，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无可代替的。
没了极品灵器，他也照样能稳健低调修行，日后也有获得的机会。
其余两者，短期并无多少助力，至于长远来看，谁又能说得准呢，说不定他另有机缘呢！
但这一次遇到天机道人之后，未来可不一定能见到。
这应该是短期内最大的一场机缘。
三个之中选哪一个，都并未利益最大化。
纠结之中，陆长生余光瞥见了停留半空中的锁链，以及那仿佛周边时间停滞的青衣少侠。
“考虑好了么？”
“道长，方才定住那人的是什么术法？”
“那是定仙术，小友果然有想法。”
仅这一问，天机道人就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惜此术牵涉不小，这不能随意传授给小友。”
陆长生听了，也已经决定放弃，甚至安慰自己，好处是得不完的，莫贪心。
决定干脆果断点，就选那极品灵器之际。
天机道人话锋一转。
“不过，若是劣化版的定仙术，倒是可以传授给小友，价值差不多。”
“只是事先说好，定仙术缺陷不小，可谓鸡肋，小友还确定要选吗？”
听了这席话，陆长生，虽有所怀疑，但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尤其是方才悟道之下，如今那一缕虚无缥缈之感还未退却，他现在异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确定！”
天机道人虚空一抓，取到一块空白玉简，伸手一抹，莹莹光点落入，术法已然记载其中。
“交易结束，到时间了，陆小友，日后有缘再见。”
天机道人留下一句话，人已经没了踪影。
玉简拿在手中，陆长生将神识探入其中。
“定仙术”是一门只需运用神识的法术，难度不高。
只从头至尾扫视一遍，不过两三息，他就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
此时。
一片片虚空碎裂。
如一张蜘蛛网一般，好似再难支撑。
方圆数里之间整个空间一瞬间崩塌。
……
陆长生回过神来之际。
发觉自己仍坐在自己算卦的摊位上。
手中并无任何玉简存在。
摊子上只有几个快生锈的铜钱，以及摆在一角的两卷《二愣修仙传》。
一旁的豆花西施钱娘子仍在豆花摊上，收拾着客人留下的碗筷。
还有三两人正坐着，眼睛时不时瞥向钱娘子，就着豆花西施的秀色作小菜，下豆花吃。
更远处的小贩也在卖力吆喝着……
仿佛光阴倒流。
这一切，又回到了方才的模样。
三生碑仍在，修为仍在，灵力也能动用，陆长生立刻通过神识感应到了穿山兽。
此兽仍在地下待命，状况无异，这是并未发现方才发生之事？
这时，远远一阵马蹄声逐渐临近，多年经验之下，豆花西施同小贩们顾不得收拾，四散逃走避退……
陆长生内省之下，发现自身的寿元，确确实实少了一年。
刚才那些经历恐怕并非幻觉！
他赶忙在心中追问器灵。
得到的回答却是器灵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器灵刚才感应到有一股明显有威胁，又有些奇怪气息到来。
所以同碑一道紧紧隐藏了自身存在，不敢探知外部，所以对刚才发生的事，并不清楚。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结果。
但至少也证明了方才的经历应该不是虚妄。
……
与此同时，策马而来的青衣少侠，一个趔趄之下，人仰马翻。
那青衣少侠被远远甩出去，摔在长街中央，生死不知。
怀中的包袱往前翻滚数下，来到了陆长生摊前不远处。
麻布散开后，一个木盒从中显现出来。
陆长生左右望去，此时的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似乎街上只有生死不知的青衣少侠跟他存在。
同方才的遭遇一样！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一直没有看到那个缺牙老头出现。
陆长生只好自己往前两步，打开木盒。
“果然是一阶的天青花。”
同记忆之中，都能对上。
一道锁链凌空袭来，那倒地不起的少侠，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这一切，陆长生都看在余光中，却没有早早阻止。
“定！”
他伸手遥遥一指，锁链在半空停住，青衣少侠的身形也一同停滞住。
果然刚才的经历不是虚妄的。
这定仙术真的有用！
陆长生已然掠至青衣少侠的身前，近距离端详着被定住的身影。
长得倒是还行，就是面目有些狰狞了，头上刚才摔的大窟窿也影响了美感。
不过会武功的就是不一样，要换了常人，一个落马就得摔死，前世因落马摔死的皇帝可都不少。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