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元一始和叶尘沟通后决定，继续由叶尘拖住虚粼，他则是和李忆安潜入地下空间探探情况。
同时，李忆安在观察着虚粼的反应，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虚粼知晓他们的行动却无动于衷..“有古怪...虚粼既然忌惮能量球，怎会没有任何行动？”
“嗯，我也注意到了。”元一始和李忆安对视一眼，心里都留了个心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面对的是曾经的人族至尊，不得不小心谨慎。
随着一声轰鸣，二人一球从原先逃出来的方向再次进入了地下空间。
由于先前雷霆之力的原因，地面要比先前结实不少。
当然，这个结实程度是相对而言。
不过，二人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该怎么寻找虚粼的容器？
虚粼容器的作用是为虚粼凝聚精神力，维持他在上层空间活动所需并供应能量给下层空间的虚粼，令其能和元宗抗衡。
想要积攒凝聚出如此庞大的精神力，容器的修为和数量定然不小。
若是放在平日，二人只需寻找精神力波动即可，但这个节骨眼上，这些容器定然不会凝聚精神力。
而且上层空间的精神力充沛，当下完全不需要依靠这些容器来维持战斗。
“忆安，看来虚粼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有恃无恐啊。”
李忆安点头问道：“可是地下空间的情况复杂，残念，怨念，虚粼的精神力，虚能量全混在了一起，我们怎么找？”
闻言，元一始摇了摇头，他虽然笃定虚粼的容器和本体就在地下空间，但却是没有考虑到地下空间的能量如此复杂。
此时，李忆安气府内的小黑忽然道：“要不，找他们问问？”
“谁？”李忆安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眼前一亮，对元一始道：“小黑有个建议，不如问问那些残念和怨念。”
元一始听后惊喜道：“妙啊，我怎么没想到。”
同为精神体，他自然可以和残念，怨念沟通。
当然，只能局限于某些事情，毕竟这些精神体没有完整的记忆。
幸运的是，眼下他们四周的精神体数不胜数，只要愿意花时间去问，总能获得线索。
很快，元一始的精神力波动频繁向外散去和这些精神体产生了联系。
没过多久，元一始道：“知道了一些信息，但具体方位不确定！”
“那怎么办？”
“没办法，残念和怨念的记忆本来就没有多少，只能先朝那个方向去看看...当是碰运气了。”
话不多说，元一始立刻操控能量球向一处方向飞去。
途中，二人见识了什么是尸山血海，见识了什么叫怨念滔天，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而且那些怨念日积月累经久不散之下，越是深入，负面情绪对神识的冲击越是强大。
元一始的脸色也越发凝重，身为精神体的他要比李忆安接收到更多的信息。
就在此时，能量球前方涌来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波动。
只见一股黑色“洪流”冲破了尸山血海向着二人的方向迅速接近。
“这是什么？”李忆安脸色一变，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元一始也戒备了起来，但紧皱的眉头很快舒展。
“无妨，他们是死于虚粼之手的残念和怨念，是来帮我们指明方向的。”
“帮我们？”李忆安看着眼前的一幕发愣。
残念和怨念可不是什么好词，往往是指生灵死前的一种执念...充满了恶意。
元一始精神力强大，通过他们询问一些事情不成问题，可让他们帮忙的难度可不小。
更令人称奇的是，眼前这些精神体可是自愿过来的，元一始并没有胁迫他们。
此时，那道黑色“洪流”已经来到了二人不远处，即将相撞的那一刻，“洪流”骤停，就悬浮在球体外。
放眼望去，这“洪流”竟是由数不尽的人影构成，他们飘忽不定，时现时灭。
更多的时候，只展现出一张张扭曲狰狞，充满不甘的面庞。
此时，李忆安的识海中出现了杂音，是这些精神体不断诉说自己冤屈和想报仇的话。
紧接着，便见这道“洪流”中间出现了一条通道，似是在示意二人进入其中。
元一始没有犹豫，当即操控能量球飞入其中，同时对李忆安道：“放心，这是在给我们带路。”
李忆安这次没有怀疑！
他能感受到这些精神体对虚粼的怨恨，也相信他们不会害二人。
然而就在他们进入后不久，后方传来了一道道尖锐的嘶吼。
元一始看向身后，骂道：“虚粼动手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李忆安也感知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虚粼正在绞杀那些残念和怨念。
二人的速度再次提升，在残念和怨念构成的黑色通道中飞速移动。
过了一段时间，二人操控能量球离开了黑色通道。
就在他们抵达目的地后，身后的精神体封闭了通道，调转方向，向他们来时的方向冲去，似是想帮二人阻挡虚粼的精神体。
“让他们去吧，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元一始无奈叹息，下一秒，他扭头看向某处方向，但见那个位置有一个洞窟，洞窟外，一道人影伫立。
他黑色长发披肩，有着一对血色眼眸，当他看向二人方向时，眼中骤然闪过一道血芒！
“这就是虚粼的容器么？”
“是的，但这只是容器之一！”
“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那道人影身后骤然又出现了数道身影，一共三十六人！
“好家伙，果然是有恃无恐，这是等着我们呢！”李忆安咋舌，难怪虚粼对他们进入地下空间无动于衷。
元一始忽然看了李忆安一眼淡淡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李忆安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卖关子？
不过...这性格看起来还的确和自己很像。
“元一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好消息是我们不用再四处寻找目标，这一下子都凑齐了，对么？”
“那坏消息呢？”
李忆安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打不过吧...”
“呵呵。”元一始一笑，摇头道：“坏消息是，自我们解决下层空间的虚粼后计划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李忆安愕然：“你...什么意思？”
按理说，一个完整的计划定然有一个目标，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虚粼，然而虚粼还没有彻底解决，计划怎么就结束了呢？
元一始知道李忆安心里在想什么，深吸了口气坦然道：“我没骗你，也许我也只是他的某一道神念吧。”
“这么说吧，计划只到击杀下层空间的虚粼，之后该怎么做，没有任何提示和安排，只能靠我们自己！”
“不过你放心，这能量球的确是后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李忆安闻言一喜，眼下什么情况，哪还有空去管元一始是否还有准备其他神念。
他连忙道：“咱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吧，我就问你，现在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么？”
“算是吧！”元一始补充道：“可如果能量球耗尽之前我们还没有拿下虚粼，那我们会有大...麻烦！”
他转身看向李忆安，语重心长道：“记住，一旦情况有变，你立刻和叶尘离开！”
“明白。”李忆安点头，逃跑这事儿，他在行。
“你这声明白倒是干脆！”元一始无语，不过想想也好，至少李忆安心里有数，这就够了。
念至此，元一始开始操控术法，随即便见能量球逐渐拆分，形成了十二个圆球，悬浮于二人身侧。
二人也因为能量球的突然分离暴露在了这片地下空间。
没有了能量球的屏蔽，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识海中还有大量负面情绪冲击，令二人不得不施术屏蔽。
此刻，这十二个圆球渐渐出现轮廓，变成了十二道人形能量体，但并无清晰的五官。
“这是雷霆十二身。”元一始解释道。
李忆安眉头一挑，倒不是对这雷霆十二身感到惊讶，而是对战况感到担忧。
虚粼有三十六个容器，而他们只有十二个，难不成是一对三的局面？
“一对三，你没搞错吧？”李忆安忍不住问。
此刻元一始对十二道雷身下达了命令，神色镇定道：“雷霆之力对虚能量和精神力本就有克制的作用，一对三，问题不大。”
此时此刻，虚粼三十六道容器齐齐从那洞窟中冲了出来，其周身的能量波动显示，他们都具备了真神境五阶巅峰的实力！
见此一幕，李忆安自语道：“尉迟踏空说过，真神境肉身极难培养，但他并没有说天禁之地不存在真神境的肉身。”
“三层空间...看来数万年积累下来的真神境全部被虚粼弄到上层空间，先前我以为没有，至少不多，倒是进了误区...”
元一始接话道：“没错，这也解释了虚粼为什么不可能真正去培养意识体人魔的神识修为。”
“他只是想让这些意识替人魔具备被其操控和夺舍的条件罢了。”
言罢，他看了一眼李忆安，而李忆安则已经同时运转了化清诀和【夺取道则】。
他心里想的是，眼下即便不是为了他们自己也要为那万千孤魂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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