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自己辨别的话，成玉琢其实意识不到被张元英抱了多久。
当对方从她怀里离开时，她只觉得心情好上许多。
被工作人员催促着在台阶附近随时待位，明明是这样忙碌的时刻，圆脸少女还有空朝她傻笑。
眨巴着眼睛，然后笑吟吟地说：“谢谢欧尼，一下子就不紧张了诶~~”
她把热情全释放在了这里，也不知道待会上台还能维持多少笑脸。
当然，这只是成玉琢在心底的小揶揄。
她也知道，张元英或许不是舞台上最有实力的，但一定是最不吝啬回应粉丝的选手之一。
赶在“嘟嘟嘟”小队正式表演之前，成玉琢回到了待机室坐好。
见她离开时魂不守舍，回来时脸色好上不少，李佳恩有些在意。
但这份在意小心翼翼地，藏在内心深处，不敢丝毫声张。
短脸御姐只是看了看成玉琢，又看了成玉琢专心致志注视着的，转播电视上的张元英，神情惘然。
只看表面，所有选手似乎都没什么区别，非常在意每一位对手、队友、伙伴的发挥。
里面的暗流涌动，连当事人都不一定知晓。
“嘟嘟嘟”组有不少熟人，从人员配置上也是给了大家很多牵制的人气小队。
队内宫脇咲良、张元英、高桥朱里都是人气选手，还有朴书英、金镀我这类观众比较脸熟的常见面孔。
几位女孩陆续上台，一字排开站到观众面前，一边与宝拉前辈交流，一边与台下的粉丝互动。
待机室里的众人也没闲着，各种所谓“战况分析”乱飞，看架势严肃得不行。
“嘟嘟嘟是快歌，如果唱得好是很有优势的。”韩霄瑗向姜惠元解释完，两人大眼瞪小眼瞅了瞅彼此，用同款憨憨眼神盯向转播电视。
两人长得其实完全不像，但这幅呆滞中透着点愣头青，又夹杂些许可爱的眼神却非常神似。
也不知是一直如此，还是连当两轮队友之后越来越像彼此了。
“但彩排的时候，我记得朴书英xi忘词了来着，而且不止一次。”
姜惠元一边目不转睛盯着电视，一边回忆，“当时导师建议她不记得的话，可以把歌词改得简约些。”
“然后呢？”
“她没改，说正式表演时会努力做好的。”
姜惠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大概是在潜意识里将对方视作本轮对手了。
她这轮是rap担，对方和张元英也是rap担，大家几乎就是直接对位了。
某清纯美女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好像也滋生出才参赛时从未有过的好胜心。
赢过队内的柳旻瑛之后她确实是松了一口气，但悬起的心还没彻底放下。
因为朴书英和张元英还没唱。
前者是出身于yg的future2ne1项目组成员，后者是……和她一样的，成玉琢一点一点教过来的小徒弟。
“小玉，你觉得跟别的组比起来，她们的胜算大吗？”李佳恩看向成玉琢。
成玉琢没急着回答，注意力全在电视上。
确切地说，电视里的某圆脸少女身上。
只看身材，张元英已经完全不像少女了。
为了符合原曲风格，她们组都穿得很成熟，不是吊带黑丝袜加高跟鞋，就是渔网袜加厚底靴，反正作为vocal组舞蹈不多，那就怎么凸显身材怎么来。
上次公演时还穿着百褶裙，把拳头捏在脸蛋旁边“闹木闹木闹木”撒娇，这回就摇身一变，烟熏妆加朋克辣妹风，张元英可谓是在两次造型上跨越了极与极。
偏偏除了那张有些稚嫩的脸，居然还颇为适合。
“唔，怪漂亮的。”
短发少女捏着下巴，看得连连点头。
旁边的李佳恩一头黑线，“小玉？”
“啊？”
成玉琢一愣，这才有空回应，“噢……”
脑袋终于想回正事，成玉琢认真摇了摇头，“没什么胜算。”
“没什么神算……那小玉在一直笑什么，我还以为你很看好她们呢。”
“噢，我只是觉得小圆她们的妆造很惹眼。”
“……”李佳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来欧尼比较偏爱成熟一点的风格啊……”
“对啊，我不是特别喜欢可爱系的风格来着。”
成玉琢点点头，点完头才发现说话的不是李佳恩，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
回头，声音的主人朝她咧嘴笑笑，原来是安宥真。
“啊？宥真一直坐在后面？”成玉琢挠挠头，这人怎么一听一个不吱声，跟个小间谍似的。
“也没有，哪里空了坐哪里，我们队稀里糊涂就坐到前面来了。”
安宥真解释完，脸上的表情像是破了案似的，“那就可以理解了，怪不得欧尼会选金施贤欧尼作为颜值担当。”
“啊？”
成玉琢没纠结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施贤欧尼是清纯系的长相，但是却一点也不幼态，而且也适合各种风格，说不定走性感风、girlcrush都很适合。”
安宥真分析地头头是道，估计私底下就很爱琢磨这些。
“有道理，那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某短发少女用拳头锤了锤另一边的手掌，一副被说服的样子。
安宥真：“……”
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一本正经的分析有些滑稽。
李佳恩的表情也挺无语，但紧接着表情就一亮。
那什么，她觉得自己也是偏成熟的长相啊……
无论年龄还是气质还是身材，在pd48都算成熟的，不是吗？
瞎琢磨半天，之前就没太在意表演的某御姐，思绪彻底神游天外了。
……
另一边，舞台上的宫脇咲良、张元英等人，很快就用现场表现来向大家阐述，成玉琢为什么不看好她们的原因。
虽然妆造非常华丽，虽然编曲相当激情，虽然几位人气选手的颜值无比养眼。
但作为vocal组，这支队伍在最基本的歌曲演唱上，完全就是不及格。
担任副vocal的宫脇咲良高音整段呲掉，偏到导播老师手里的实时修音插件死命往回拉都拉不回来。
另一位副vocal高桥朱里也好不了多少，大白嗓几乎冲破天际，毫无集中程度可言的声音散得一地鸡毛。
担任主rap的朴书英又双叒叕忘词了，开口两句之后就迅速口胡，站在原地开始“阿巴阿巴阿巴”。
担任副rap的张元英只能说是把自己努力写完的歌词完整唱了出来，她全程被节奏带着往前窜，嘴里的词儿听着颇为烫嘴。
听来听去，最为稳定可靠的居然是人气最低，担任队伍主唱的曹佳贤。
曹佳贤和张元英、安宥真一样是星船派来的练习生，也是星船目前唯一处于淘汰边缘的练习生。
她和朴书英是老搭档了，上一场两人就是队友，表演twice的《优雅地》还闹出不少幺蛾子。
兴许是带着先入为主的视角，李佳恩等人总觉得现在台上在玩命带飞队友的曹佳贤，脸上的表情很绝望。
一首歌结束，台下鼓掌声稀稀拉拉，与之前的热闹回应完全是天差地远。
成玉琢早就抱着手，看得直摇头。
她确实不指望这支队伍带来多精彩的舞台，但公演拉胯成这个样子，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