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眠不知道肥波这脑子怎么长的，戳着它脑门儿骂它，它还黏糊糊的凑上来蹭在她身上。
不过…看在它这么厚脸皮的撒娇的份上，就，就算了吧。毕竟孩子骂多了也容易叛逆不是？
她心里的怒火神奇般的熄灭，手指又下意识的搭在肥波身上，给它顺毛。
从前它小，两根手指头就能给它把毛顺得舒服得打呼噜，现在变得比她还大，顺毛这事儿也变得艰巨起来，把她手掌心都给磨红了，才把它全身的毛都给顺了一遍，给它舒服得打滚。
至于审问和批评这件事，早已经抛到脑后了。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在她看来，肥波确实啥都不知道。
就是个没用的小废物。
她边给肥波撸毛边想着，手里的动作却一再放轻。
…
外出的两个人只回来了一个。
傅眠探头看向江烬身后，“凌赋呢？”
江烬随手关了门，认真回答说：“在市中心碰到一个女人，他们关系好像挺好的。那个人缠着他，他就让我先回来了。”
“女人？”傅眠蹙眉，“不会是付雪吧？”
江烬在她旁边紧挨着坐下，“付雪是谁？”
傅眠：“是凌赋以前的队友，不过那些人抛弃了他。那个付雪，大概有叛变投向我们的打算。”
“不是投向我们，”江烬没什么感情的笑着，钻牛角尖一样纠正她，“是投向凌赋，和我们没关系。”
傅眠看他一眼，心里已经绕过几个弯，想到了付雪也带着记忆，那这些事情，江烬知不知道？
她敷衍的点头，然后试探着问他：“你听见那天我和凌赋说的话了吧？就开救你的那天，在地宫上面？”
江烬：“哪句话？他不让你救我的话？”
“………”怎么就记住这个了，“不是。是我说，我想搞清楚一些问题，所以必须救你。”
江烬对上她的视线，那双黑瞳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
片刻后，他扯出一抹笑：“小乖好像总是有很多问题。连救我也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答案么？”
“………”喂喂喂，她想要的反应不是这个好不好？
她干笑两声，“我一个行觉醒异能的人，还拖家带口的带着个拖油瓶，如果没有特别紧要的原因，哪里会那么大胆来救你啊是不？”
他可是被关在救助中心地宫里的人，危险指数满星啊，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谁他妈想去冒着个险？虽然这事儿实际操作起来，里应外合，也不算太难。
“听起来很有道理，”江烬唔了声，“那小乖到底想问什么？我不一定都知道哦。”
终于回到正题上来了，傅眠赶忙调整了坐姿，凑近了些，认认真真的问：“这是一个副本世界对不对？在原本世界里死去的人带着记忆来到这里，重新开始。对不对？”
江烬目露疑惑，“小乖你在说什么？生命体轮回吗？理论上是可行的，不过需要精神力强大的人才有更多的可能。”
牛头不对马嘴。
傅眠惊愕的愣在原地，“你，你不知道吗？”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傅眠语气激进了些，“就是我在原本的世界里也打算救你来着，可是在半路上遇到一群人，被暗算了，死了！然后被阴影黑洞给吸了进入，然后我就到了这儿了！发现这儿经历的事情都和我一开始经历过的事情一模一样！”
“别急小乖，”江烬仍然平静，仿佛无意识的，伸手去拍着她的后背，“我想我知道一些。这儿的黑洞是我的精神力在控制，但是具体通往哪里，是那群改造我的人决定的，我并不知晓。”
傅眠像是找到了救命关键，眼神里迸发出惊喜的目光，“通过你来控制的？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吗？我还得回去救那个世界的你！”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取悦了他，江烬冲着她弯唇一笑，后面回答问题都积极了些。
“详细具体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他们在我大脑里动了手脚，脑桥分裂手术让我并不知道另一半的记忆，我只记得在这里的事情。不过既然小乖说了这是个副本世界，那就是个副本世界，我们可以试试看，将这里的黑洞关闭或者把黑洞的终点转移到同一个地方。”
傅眠仔细听着，掰开来理解了之后，担心的问道：“这样的话，这里的世界不会出乱子吗？阴影黑洞让全世界都没有真正的伤亡，一旦黑洞关闭了，那岂不是会有大量的人彻底死去？”
“生老病死不正常吗？”他偏头问，“强行控制的生存率并不真实。”
她被问得发愣，“对，生老病死很正常。现在的世界是一个怪圈，没有正常的生老病死，只有无数的变异生物，人类大概在一个又一个的副本世界里轮回，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她心情有些沉重，沉默了一会儿。江烬也不打扰她，安安静静的盯着她看，手指放肆的去抓她肩上的头发绕在指间，像是得了个好玩的宝贝。
等到傅眠心里想通了，抬头准备问他另外的问题。他的手又悄悄的放开，并没有被她察觉到。
倒是两个人身后缩在角落里睡着的肥波看了个一清二楚。
可是，它不敢说，甚至都不敢睁眼被他看见。
那个崽子绝逼心理扭曲，恶劣得很，知道它看见了一定会打击报复它！
心理扭曲阴暗的崽子*江烬轻飘飘扫了角落里某只一眼，然后视线回到傅眠身上，软绵又乖巧。
“小乖还想问什么？”
傅眠仔细想了想，想问的都是和黑洞，生死相关的问题，可是江烬明说了他做过脑桥分裂手术，并不知道这些。
她叹了口气，“其他的得等你想起来才行。对了，你的精神力在地宫里不能对着那群囚禁你的人使用，是什么原因？”
“小乖知道基因绞杀吗？”
傅眠蹙眉：“知道一些。通过基因的改造，让武器只针对某种特殊基因的人群起作用对吗？”
“不，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科研成果了，现在的基因绞杀，是专门针对精神力者的。他们企图通过分辨不同基因特征的人，让精神力者拥有批量绞杀的能力。”
听到前面说那是很多年前的科研成果了，傅眠还有些不太自在。对这些人来说，她所处的时代可不就是落后的科研时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