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自己喝了多少呢？
叶尽染努力地回忆着，奈何被酒精浇灌过的大脑，确实是想不起来任何细节了。
琳达看叶尽染烧脑的模样，在她眼睛前面摆了摆手，道：“得了，别想了，你昨天也就喝了那么一杯，人就滑到桌子下面去了，剩下的都是我喝的。”
叶尽染被琳达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真的这么狼狈啊。”
“嗯，不止。”琳达用手指戳了戳叶尽染，“你还抱着我哭来着，肝肠寸断的。”
叶尽染抱着自己的脑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瞪大自己的双眼，对琳达问道：“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过分的事情？”
琳达倒是无所谓：“也没有很过分吧，你只是哭而已……”
叶尽染努力的在自己脑海里找寻着昨晚的记忆，她一遍一遍数着酒瓶的数量，只怕昨天琳达也不怎么清醒。
琳达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叶尽染一直有一种错觉，好像昨天晚上听到了厉庭深的声音，而且还那么温柔，让人有一种怀念且回味无穷的感受。
叶尽染摇了摇脑袋，自己既然会有这种错觉，那就只能证明，昨天晚上自己喝多了。
这些，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场景罢了。
叶尽染的确很渴望厉庭深对她有着温柔的态度，可是现在，她和厉庭深的故事，恐怕马上就要画上了一个句号。
等厉庭深赶到的时候，叶尽染已经帮助琳达将餐桌上的酒瓶和碗筷收拾干净了。
厉庭深也算是客人，至少让这个家里看不出来一片狼藉的杂乱感。
琳达给厉庭深开了门，叶尽染躲在她的身后。
琳达倒是无所谓，和厉庭深着招呼，可叶尽染就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厉庭深，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和厉庭深说话。
当时，这间公寓是厉庭深帮着琳达租下来的，厉庭深看着这里面的陈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琳达也将这些公寓填的太满了一点。
厉庭深迈步进了房间，直截了当地对琳达说道：“我有事情，想要单独和染染说。”
琳达还没有理解厉庭深的意思，她还对厉庭深莫名其妙地说：“你们有事聊你们的啊，我又没阻止你们两个人说话？”
厉庭深只好对琳达再说一次：“单独聊的意思是，你是出去呢，还是在家里躲一躲？”
琳达看了看自己这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公寓，也明白厉庭深的意思。
在自己家被赶出去，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你们，打算说多久？”
听到琳达还在多嘴地询问，厉庭深用脸上的表情回答着琳达。
琳达举起双手，表示明白了厉庭深的意思：“我懂了，你想要两个人独处嘛。得，你是老大，你是老板，我出去。”
琳达最终妥协了，她拿起一件外套，随意地往身上一批，对厉庭深道：“你们两个好好聊，不过，你不准再欺负染染了，要是把她惹哭了，我要你好看。”
琳达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看起来还挺有那么几分意思。
她倒是忽略了，自己已经从旭升集团离职了，其实也不用把厉庭深太过于放在尊敬的位置上。
不过，她倒是将那份知遇之恩放在心里，所以永远都认为厉庭深是自己的老大。
叶尽染没有阻止琳达，她也的确需要一个和厉庭深独处的环境。
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厉庭深了，叶尽染仔细地看着厉庭深的侧脸，在他没有发觉自己实现的时候，贪婪地看着。
这些日子，厉庭深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好过，他的神色憔悴，胡子也没有来得及刮，参差不齐地在下巴上肆意地生长。
叶尽染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在胸腔里“砰砰砰”地乱跳。
她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为了安慰那一颗跳动的心，躁动不安的心。
片刻过后，这种不安还是没有沉寂下来。
厉庭深看着这个无处下脚的公寓，四下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似乎，唯一干净的地方，就只有刚刚叶尽染和琳达收拾出来的餐桌。
他回过头去看叶尽染，却发现叶尽染仓皇躲开的眼神。
原来她一直都在偷偷的看自己。
厉庭深的心中，也是有着些许的慰藉。
只是很可惜，他马上就要和这一切说再见了。
叶尽染现在并不想和厉庭深先开口说话，厉庭深便指着餐桌，问叶尽染道：“我们不然坐到那里去吧？”
叶尽染并没有异议，两个人拉开椅子，面对面地坐下，就好像真的在谈判桌上一样。
厉庭深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一式两份，都推到了叶尽染的面前，对她说道：“这是我起草好的一份协议，你可以看一看，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签字。”
叶尽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跟厉庭深说要离婚这件事情，的确有赌气的成分。
她做好了离婚的准备，却没有做好这么快离婚的准备。
而当她看到这一份离婚协议的时候，心中掠过惊讶。
这些发生实在是太快了，叶尽染还没有做好准备，她看着这两份协议，自嘲地笑道：“原来你早就期待着这一天吧。”
厉庭深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叶尽染的这一个问题。
的确，他十分期待和叶尽染离婚，只不过这一切的初衷，并不是不相爱了，而是因为太过于爱，才会选择放手。
叶尽染见厉庭深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话，更是笑得灿烂：“看，这么明显的回答，我还非要问你，强迫你再回答一遍，来折磨我自己，我是不是很蠢？”
“染染，你不要这么说，我……”
叶尽染抬起手，阻止了厉庭深接下来的话。
“不用说那么多，我感觉的到，在你心里，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我？”
厉庭深感觉叶尽染问得这个问题，没头没脑，就只是皱着眉头，没有回话。
他听到叶尽染继续说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一点都不像她？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样子，是不是一点都不像？”
厉庭深忍不住问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