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一拍脑门，低咒了一声“钱没带够”。
他回头看向司祁。
司祁目不斜视，水果刀刚蓝切过香梨。
安德鲁:“……”不靠谱。
他转头问慕轻，“借我点钱。”
慕轻摸了摸口袋，翻出来给他看，就一把钥匙链。
安德鲁不死心盯着她手机，笑笑:“你总不能没绑银行卡？”
慕轻:“没钱。”
安德鲁直到她亮出账户余额，才死心，见了鬼似的眯眼:“你这像话吗。好歹是叶氏集团员工，一年到头赚不了几百万？”
安德鲁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私心谴责司祁。别的不说，就手握暗网资源，对玉石古董掐会看这些，慕轻足在叶氏集团足够混合高层了。但银行卡五位数的存款？
他狐疑看向司祁:“司董，该不会也没钱吧。”
司祁削了一片雪白的梨片，指比梨白，木签子扎透，递给了慕轻。
温润眸子凉凉扫视:“钱自然有，但逛这里，我还需要带钱来？”
叶氏珠宝亦是叶氏集团的一部分，安德鲁哑口无言。
怒的咬了咬牙根，“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拍下来，刚刚在展厅里，是谁目不斜视的盯着那对胖兔子。”
司祁给了他一个眼神。
安德鲁悻悻，硬的不行来软的:“我知道那是林大师的作品，就算没什么技术含量，怎么说也算店里的镇店之宝。我出价不低，你肯定能赚。高抬贵手吧司董。”
司祁看了眼时间，淡若云烟:“你还有五分钟筹钱。”
这是软硬不吃的意思。
安德鲁黑了脸，只能打电话请外援叫家里转钱，本来这种事，他不想兴师众动。
古玩玉石只是他私人癖好，家里并不知情。
慕轻看他全神贯注在等转账消息，手里牌子跃跃欲试，舔了下牙尖梨汁:“又不是只剩这一件，别的东西也不错，急什么。”
安德鲁皱了皱眉，偷偷瞥了眼周围，压低了声音:“你难道不知道，林大师……”
慕轻看他眼神灼热，一扬眉。
“怎么？”
“你身为内部人，不应该消息更加灵通？”安德鲁嗤笑，难得有机会挖苦到她，眼神紧凝:“我听到风声，林大师应该是高寿已至，在人世了。”
慕轻掰断了木签，淡淡看他:“谁说的？”
“这谁知道，但消息肯定八九不离十。”安德鲁正色摇头，英俊脸庞带着惋惜，唏嘘道:“慧极必伤啊，林大师都有好几年没有新作品了。他如果还活着，叶氏珠宝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块活字招牌不用，肯定要每年都推出新作的。”
“……”
“你也知道的，艺术家这种东西，活着的时候身价肯定不如死了，等哪天林大师的死讯公布了，这些就是他留在人间最后的遗作，升值空间不可估量。”
“……”
安德鲁不屑一勾唇，讽刺的看司祁:“司董可真是老奸巨猾，难怪不想让我拿走这对宝贝。叶氏珠宝就是靠着林大师，才有今天的辉煌。现在林大师人都死了，你却还要赚死人的钱。这事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司董莫非还等着他诈尸活过来？”
慕轻食指蹭了蹭水果刀，眼神微愠。
安德鲁自然的搭上她肩膀，划为一营:“连自己员工都瞒着，司董保密消息做的真好。”
司祁抬头，刀柄打开他的手:“想要东西，拿钱说话。但别忘了，卖不卖给你，我说了算。”
安德鲁不自然的别开眼，后颈有些僵硬，怒火攻心的举牌子，叫价:“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