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告诉你：景桓从来没有和卓宁睡过。”杨曼道。
墨泱：“额！”
……看不出来。
步总过了三十岁了，需求还是极其旺盛，他应该不是那种克制的人。
“卓宁呢，千方百计想要嫁入步家，不谈男朋友，也不乱搞男女关系，至今还是个雏儿。”杨曼道。
墨泱：“妈，您怎么知道？听卓宁说的？”
“她夏天时候不太舒服，去医院做检查。那家医院的医生，我熟悉。人家跟我八卦的。”杨曼笑道。
卓宁有个小囊肿，医生说做个阴超，看得更清楚。
卓宁拒绝。
她当时告诉医生，她还是处，她不想做阴超。
她去的医院，是有名的私立医院，保密性很好。
然而杨曼的人脉，又远胜过步家。人医生少不得巴结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杨曼。
杨曼又说：“医生挺担心的，问我儿媳妇不怀孕，是不是因为我儿子不行。”
墨泱看了眼外婆。
外婆就瞪杨曼：“做妈妈的人了，胡说八道什么。满嘴跑火车，不像样。”
杨曼：“我没有满嘴跑火车，我在讲同一个论点，就是为什么我总担心景桓。”
担心他找不到老婆。
“在墨泱之前，他对女人那份冷酷，我总怀疑他要出柜。”杨曼道。
外婆拧眉：“越发没谱了。”
墨泱笑。
杨曼见她笑了，就说：“所以墨泱，你明白吗，你老公是个特势利眼的男人，除了你这种极品美女。绝大多数的女人，他看不上。”
墨泱心中一暖。
婆婆的苦心，她能明白。
还是在说沈鸾镜。
墨泱不应该分半点担心给沈鸾镜，她不配。
“……景桓搞得定外面的莺莺燕燕。”杨曼又说。
墨泱说知道了。
的确担心。
其实女人多少有点自觉，知道自己哪里吃得开、哪里是短处，又知道其他女性在哪些方面有优势。
比如说墨泱，从不担心交不到同性朋友，哪怕她太漂亮。
女同学、女同事都喜欢跟她扎堆，愿意和她交往，因为她漂亮却不娇气，总能一眼看穿她们的脾气秉性，很了解她们，会利用这些来跟她们相处。
但她在长辈跟前，就不是那么吃得开。
长辈见惯了世面，一眼就看穿她心机。
越是高位的长辈，越会忌惮这样的小孩子。
让她扮演天真娇憨，她也可以，但她不愿意塑造这么个形象。
太漂亮的女人，一派天真，更容易出事。
沈鸾镜却不同。
数次见面，墨泱一眼看出沈鸾镜的心机。可她的确是在长辈们面前活泼开朗，甚至有点骄纵。
——谁不喜欢这么个漂亮会撒娇的小辈？
墨泱不怕沈鸾镜打入步景桓的朋友圈子，但她挺担心沈鸾镜攻占步景桓外祖家这些亲戚。
这是墨泱的地盘。
步辉那边无所谓。杨家这边对墨泱都有好感的，墨泱是把他们当亲人看待。
杨曼的话，却让墨泱安定下来。
一大篇话里，杨曼只说了一个意思：步景桓不可能对沈鸾镜另眼相看。
杨家不是墨泱的地盘，而是步景桓的。
只要步景桓对墨泱好，杨家就会一直对她好。
沈鸾镜上蹿下跳，娱乐大众罢了。
“妈妈，我有时候会糊涂，多谢你提点我。”墨泱真心实意。
杨曼笑了笑。
她对外婆说，“看吧，景桓找了个好老婆。墨泱聪明的。”
外婆握住墨泱的手。
老人的手掌微凉，但传递给墨泱力量：“泱泱是个好孩子。”
墨泱心情顿时明媚。
她们说话的工夫，沈鸾镜又下楼了。
沈鸾镜脸上带笑，似愉悦至极。
送水果上楼，应该是得到了一点甜头吧？
墨泱收回视线。
沈鸾镜的弟弟沈中霄已经混到了杨家的孩子们中，跟他们一起打游戏。
片刻后，步景桓下楼。
尚未到午饭时间，他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外婆身边，陪着说了说话。
外婆身体不好，记性却很好，连步景桓小时候的事都记得。
墨泱一直在旁边听。
外婆对步景桓说：“泱泱挺像你妈妈的。”
步景桓听了这个比喻，没露出愉快，也没不悦。
“你妈妈也是这样，看上去永不锋利，但也不会吃亏。泱泱和你一样睿智，你要好好待她，有事就跟她商量。”外婆略有所指。
步景桓这次微微怔了怔。
饭前，他把墨泱叫到后院的走廊，夫妻俩简单说了几句话。
墨泱只点点头。
很快开饭。
中午不算正餐，可晚上步景桓和墨泱要走，也当正餐用的。
外公亲自在厨房张罗，弄了满桌好菜。
客厅的桌子，加了一张极大的转台，能坐下二十人。
吃饭时，墨泱坐在步景桓旁边，沈鸾镜姐弟俩坐在斜对面。
突然，沈鸾镜站起身，走到墨泱和步景桓身边的位置，笑盈盈：“我不敢转桌子，但是好想喝鸡汤。”
她俯身过来舀汤，胸几乎碰到步景桓。
步景桓微微蹙眉，却没说什么。
沈鸾镜把汤舀好了，又抢了墨泱的碗：“姐姐，我也帮你舀。”
她再次贴过来。
墨泱只是笑着，没说什么。
两次如此，对面的傅颂元已经看到了。
傅颂元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杨家规矩不重，外公很疼孩子们。吃着吃着，小辈们就吃饱离席去打游戏了。
沈鸾镜坐到了步景桓旁边的位置。
外公声音响亮：“凯瑟琳，你到这边来，坐外公身边。”
沈鸾镜受宠若惊，忙拿了碗筷过来。
外公问了她好些问题。
比如说现在的工作、念什么书，有些问题里甚至埋雷。
傅颂元是人精，又特了解自家岳父，他脸上的不自在越来越重。
好在他涵养好，没有更明显表现出来。
杨曼笑容不减。
饭后，外婆要午睡，傅颂元回房加件衣裳。
他脸色凝重：“这个凯瑟琳，怎么这样轻浮？”
“你才看出来？上次聚餐，你没感觉？”杨曼笑。
傅颂元：“我没往那方面想。”
堂妹的孩子们，傅颂元当自家子侄。
他自己是独子，又只有步景桓和傅景禛两个儿子，他对堂兄弟姊妹家的晚辈，多有照顾。
“人多力量大”这话放在任何时候都不过时。
人脉除了结交，也需要自己一手建立。
自家的孩子们，傅颂元是愿意提携的。
等他将来老了，依靠血脉建起来的庞大关系网，仍会为他所用。
他父亲也是如此操作。
故而，他家堂姑、叔伯兄弟们，都围绕在他们身边。
堂妹的两个小孩来俞城，这次又是中秋节，傅颂元没任何防备，让杨曼喊他们俩一起吃饭。
刚刚沈鸾镜上楼送水果盘，傅颂元还觉得她会来事，有点欣慰。
只是没想到，他的欣慰被沈鸾镜理解错了。
沈鸾镜自以为有了舅舅撑腰，顿时急不可耐，居然当着老爷子的面，给步景桓献殷勤。
老爷子语气都不对了。
傅颂元差点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