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狄世恒父母家离开时，秦教授又给她装上一盒酸菜。
“回去让柳阿姨做的时候多洗几遍，少吃点盐。”
“知道了，谢谢秦教授。”
把东西放后备箱后，秦教授跟着她走到车后。
感觉秦教授还有话。
“秦教授怎么了？”
这会亲戚都回去了，边上也没人，秦教授缓缓道：“研一，你已经来我家了，能否安排一下，让我们拜访一下你的家人，当然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狄世恒把秦教授往后推一点，后备箱放下。
“妈，这个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教授拍一下狄世恒的肩膀：“礼数上我们应该去研一家拜访。”
“知道了知道了。”
狄世恒应付一下秦教授就上了车。
狄世恒喝酒了，回去的车换成她来开。
她很感谢狄世恒看出她的难堪。
她的家里不是因为穷拿不出手，而是因为乱。
如果她安排跟宋美怡见面，宋美怡搞不好把齐河一起叫来。
齐河这人的可以不要脸到来秦教授家借钱。
如果跟爸爸那边，势必跟李春兰，李春兰会很高兴能跟秦教授见面，但是她把市侩全写脸上。
有这样的后妈她觉得丢脸。
“研一，我妈的话你不用搭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左研一因狄世恒的话而放下心里的石头。
“谢谢，我的家庭比较复杂。”
“在我阁楼的时候，你说过你要带我去看你的日志，什么时候带我去。”
狄世恒让她脚上的油门踩重了一点。
“狄世恒，我根本没看多少，你这有点过分了。”
“那你这意思是反悔了？”
“那也不是，我的日志在爸爸老家，许久没回去了。”
“你弟弟那个家？”
“嗯……”
“挺好，可以顺带拜访你们家了。”
左研一：“……”
狄世恒：“你要不愿意我去你家就算了吧。”
狄世恒一手抱着一个孩子，那神情像极了妻子跑了一个人养大两个孩子的爸爸。
她就不应该从后视镜看他一眼。
男妲己，绝对保真的那种。
“去去去，一会跟我弟弟说一声，明天就去。”
正好一个红绿灯的路口有一个药店，左研一视线多看了两眼，狄世恒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
狄世恒：“看什么？”
左研一：“没什么。”
狄世恒：“绿灯了。”
左研一无奈收回视线启动车子。
她想去买个早早孕，可狄世恒这两天都在家。
今天在狄世恒家，明天又去她爸爸家，好像都不是很方便。
左研一心里有事，一路沉默的回家。
孩子跟柳阿姨洗澡时，狄世恒特意到她的书房。
关上门。
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研一，我做什么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啊，你做什么了？”
“去你家的事吗？”
她出神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的肚子。
“不是，我在想公司的事，对了，世恒，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啊，我们两个孩子就很可爱。”
左研一：“……”
左研一：“那你对堕胎怎么看？”
“漠视生命，禽兽不如。”
左研一：“……”
很好，她禽兽不如。
这次如果有了她不打算要。
她真的不敢再生了，那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还有三更半夜，困得要死爬起来给孩子喂奶的疲惫。
她不想再经历了。
她要疯了。
“你去看看孩子吧，我忙一会工作，明天早上我们出去出阳城，有点远可否叫你司机开车。”
狄世恒狐疑看她一下，敛下睫毛：“知道了。”
明天她带狄世恒回去，左研琴和左研栗一定会回家。
想了想，给左研琴发一个信息，让左研琴帮忙买一个验孕棒。
出发的时候她都有点恍惚。
她还没确诊是否怀孕，但是感觉自己已经有怀孕的症状了。
有点晕车，恶心，想吐。
她知道就算是怀孕也不可能那么快有反应，心理作用罢了。
去阳城比较远，一大早秦教授就过来她家。
吃着早餐看到秦教授大包小包的礼物拿着进来。
左研一用眼神求助狄世恒，秦教授不会跟他们一起吧？
秦教授：“研一，世恒第一次去你家，他很多礼数想不到，我就给他准备了，你别介意。”
“谢谢秦教授了。”
如果是别人的妈妈这样保姆式的帮儿子，她一定会觉得狄世恒是妈宝男。
但是换位思考，如果有一天千与有女朋友了，她也会这么做。
理工男世界，没有这些弯弯绕绕。
刚进巷子，李春兰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那脸笑得跟招财猫一样，不知道以为她的金主到了。
“千与，千寻，外婆抱抱。”
千与直接避开，千寻抬头问她：“妈妈，这个为什么也是外婆。”
左研琴笑笑：“千寻，这是你后外婆，你叫后外婆就行。”
千寻看来看去，开不了口，左研琴也没有让孩子难为：“来吧，二姨带你进去。”
左研琴很少见这两个孩子，但是孩子记忆好，见过几次就记得了。
千与和千寻记事后没见过李春兰，都李春兰比较陌生。
孩子跟左研琴和左研栗玩去了，左研一带着狄世恒去给爸爸上香。
左研一烧了6根香 ，给狄世恒递过去三根。
狄世恒跟左研一学着给爸爸上香。
又倒上了酒。
“爸爸，他叫狄世恒，是你大女婿，也是千与和千寻的爸爸。”
左研一推狄世恒一把：“跟我爸爸打招呼。”
狄世恒对着爸爸的遗像挥挥手：“你好，我叫狄世恒。”
左研一叹口气。
她也不能真的要求狄世恒能入乡随俗到哪里。
左研御说的没错，如果爸爸活着，爸爸是不会让她找那么没有礼数的男人。
狄世恒的眼睛观察着这个大厅。
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的古画一样。
满屋的檀香味，两边墙上挂了不少几张红布。
整个屋子偏暗，供桌上一直点着长明灯。
中间还挂着几张遗像。
有点中式恐怖的感觉。
狄世恒：“那红布是什么？”
左研一：“族谱。”
“这张族谱没有你的名字，这张有你的，还有千与千寻，和你两个妹妹。”
“因为我们这的习俗女人不可以上族谱，连带着女儿生的孩子也不可以上，这是我后面加上去的。”
阳城这个地方淳朴，保留很多传统文化。
当然对女性的不公平和压迫也保留了。
她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地方长大，自己掌握财务自由以后，对传统婚姻就不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