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很温暖，姜唐的额头很快就渗出细汗。
到最后，宋乃朝“勉为其难”的帮她洗了个澡，顺便开一波冷水把自己身上的异味洗干净，洗完澡，姜唐被严严实实的包在男士浴袍内，只露出一颗脑袋来。
宋乃朝把她送到洗漱台，问她。
“你要刷牙么？”
姜唐没什么反应，虽然眼睛睁着，但和睡着了没什么区别，呼吸有些许急促，漂亮眼睛里面泛着水光，迷迷糊糊的抬手挠着自己的脖子。
宋乃朝皱眉，拨开她的长发看去。
女人纤长的脖子上面，生了一片红色疹子。
男人没见过这种场面，毕竟吸血鬼从来不会生病，也从来不出现过敏现象，所以他盯着姜唐的脖子，连最基本的吸血欲望都没了，拦腰把她抱起来，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烟雾缭绕的浴室。
医院。
医生又重复了一遍。
“宋总，她只是过敏了，吃点过敏药就可以了，不用安排手术。”
宋乃朝看着姜唐皱眉难受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冰冷的指头刚碰到姜唐的脸，就被她一把抓住，放在脖子上蹭来蹭去。
医生无奈极了，可对方是医院投资方，他又不敢说重话。
“稍微忍忍就好了，酒精过敏确实很痒，这里是止痒的药膏，您要不.....”
“不用了，给她吃过药了？”
“嗯，是的，睡一觉就好了。”
宋乃朝点点头。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吧。”
医生带着护士离开，豪华病房里的设施一应俱全，宋乃朝坐在床边，红唇下，锋利的獠牙隐隐酸胀。
换做其他地方，他可以帮她。
可那是脖子，远远看着就已经难以忍受，如果靠近的话，不小心咬了她，姜唐定要生他的气。
想了想，男人脱了外套，揭开被子躺下。
宋乃朝体温偏低，姜唐转了两圈，直接滚进他的怀里，胳膊搂着男人的窄腰，一颗脑袋一个劲的朝着他的胳膊肘下面挤。
“算了……”
低哑低沉的叹息后。
宋乃朝轻轻吻了吻女人的发间。
他有的是时间来等。
夜深人静的时候，男人忍不住在想。
自己对她的喜欢和兴趣能维持多久，五年？十年？二十年？
他不知道，总归不是一辈子就好。
对，怎么可能是一辈子的呢？
母亲去世那些年，他还觉得自己一个人撑不过来呢，可现如今他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时间可以消磨一切，这是活了八百多年的吸血鬼，总结出来宝贵的人生经验。
夜深了。
一只蝙蝠从病房窗口低飞而过，盘旋了几圈之后，肉翅直接挂在了窗户上，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房间里，一动不动。
原本已经入睡的宋乃朝，突然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呼唤声还在继续，男人恍若未闻，看了看怀中的姜唐，最后只是扭过头，淡淡的看了窗外一眼。
那蝙蝠似有所感，被宋乃朝看了一眼之后，展出扑棱棱的飞走。
今晚月色微黄，如果此时有人盯着夜空看，会在一轮弯月之下，看到一大波黑漆漆的蝙蝠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