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烨走上去，最后伫立在围栏边，默默凝视着他的江山。
“姜唐，我登基的时候，在想一个问题。”
“嗷呜。”
“我在想，我要当一个明君，为万民谋福。但当我踏上着城墙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我站在这个位置上，身边还剩下谁？”
男人松开手，让姜唐跳上围栏，蹲在他身侧。
“然后我发现，我身边谁也没有，活了二十二年，到最后除了江山，我竟然一无所有。”
姜唐：“……”
这比怎么像是在炫富。
“姜唐，你不选择我，是因为湛王？”
姜唐觉得还是有必要变回人形。
“宋朝烨，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来这里吹冷风么？”
“姜唐，你不选择我就是因为湛王？！”
男人压低了声音，转过身，墨眸内冰冷阴郁，夹杂着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脆弱和偏执。
姜唐愣了愣。
就是这个眼神。
就在刚才，他伸出手，让她过去。
明明语气低沉强势，可脆弱全都从眼睛里淌了出来。
宋朝烨这么好，给她好吃的，带她出去玩，摆低了姿态对待她，姜唐当然更乐于亲近他。
“回答我，别不说话。”
姜唐还能说什么啊。
她要是再多说一句，这个男人就要哭出来似的，哪里来的深情啊。
他们满打满算，也不过相识个把月罢了。
“宋朝烨，你是不是傻？”
男人眉头微微皱起。
姜唐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胡思乱想，我不和你一起，也不会和宋朝翎一起，我可是饕餮，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很久的。”
宋朝烨抿唇，眸子里写满了无力。
“以前你半夜离开宫殿，就是为了去找湛王？”
“嗯，我要保护他。”
“为何？”
姜唐想了想，总不能告诉他，他是我的攻略目标，我不能让他在这个世界挂掉把。
“因为……他前世与我有恩，今生我要把这恩情给报了，不然我没法离开凡界。”
姜唐一本正经的吹牛，宋朝烨则面色愈发阴郁。
“他与你前世有恩，那我还对你今生有恩呢，你把我的私人金库吃的干干净净，这恩，你怎么还？”
“宋朝烨，说好的我给你骨头你给我饭，现在你让我报恩？脸呢？”
“我不管，没我你就饿死了。”
确实，原主十有八九会被饿死，但姜唐是谁啊，天地下饿死谁都不会饿死她。
这天聊不下去了，姜唐企图先溜。
“好困啊……这都快天亮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宋朝烨看得出来，姜唐若是真的对他无情，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和他拉扯这么久。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也知道了姜唐夜夜出宫所为何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对症下药，好好处理一下她嘴里那些前世今生的破债。
姜唐转身准备走，胳膊却被宋朝烨一把给抓住，男人顺着胳膊直接握住姜唐的手，攥的紧紧的，牵着姜唐走下台阶。
这个世界本就有太多的求而不得，宋朝烨早已经习惯，从小被母后抛弃，少年被父皇抛弃，一辈子没有被谁选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