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了傅钱进几刀后，段正德又拿着刀子快速刺进自己的胸口，鲜红且温热的血液染红了地面。
段正德笑着踉跄几步，随即和傅钱进倒在一起。
事情发生的太快，谢眠和凤临渊才刚反应过来，就见二人都倒在血泊里，傅钱进的双眼还睁着，似乎死不瞑目。
他应该死都没想到，段正德会杀了自己。
谢眠上前，弯腰探身摸了摸二人的颈动脉，确定人都已经死了，回头对凤临渊摇摇头。
“都死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凤临渊眉心微微皱起，沉声道：“眼下我们对事情的脉络，有了大致的了解。傅钱进看似是汇丰商行的老板，实际上只是一个掌柜的，背后的老板是段正德。”
谢眠点头，“陈家三口的死也是段正德的人造成的，但现在段正德和傅钱进都死了，这个案子又没办法往下查了。”
“段正德认罪认得太快了，总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就好像……”
凤临渊的话还没说完，段府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靠近，他们看见一队手拿火把的侍卫来了。
侍卫们将这间屋子团团围住，随后侍卫们让开一条路，苏培缓缓上前来。
当苏培看到屋内的谢眠和凤临渊时，面上浮现一抹震惊色，实现随即又落在地上已经死了的段正德和傅钱进身上。
“王爷，这是……”
凤临渊将谢眠护在身后，抬眼看向苏培，“苏大人，你怎么会来这里？”
“段府的下人拿着段正德的令牌进了宫，说有人半夜突袭段府，微臣刚好在皇宫，皇上便命微臣带一队侍卫来段府看看，王爷，这到底出了何事？”
谢眠没说话，抬眼看着凤临渊背影。
眼下的情形来看，有人故意想诬陷他们杀了段正德和傅钱进。
凤临渊幽幽一声轻叹，“本王要见皇兄。”
苏培面上浮现一抹犹豫。
“难道苏大人已经将本王当成嫌犯了？”
闻言，苏培立即弯腰拱手，“微臣不敢，微臣这就带王爷入宫面圣。”
临走之前，凤临渊嘱咐苏培留下一些侍卫，将段正德和傅钱进的尸体处理了。
…
因为段正德的死，已经四更天了，凤临沂还没歇息。
坐在御书房的软塌上，他不停叹息。
不多时，李公公进来，凑近他小声道：“皇上，苏大人带王爷和夫人来了。”
凤临沂抬起一双疑惑的双眸看向李公公，他们怎么来了？
“让他们进来。”
端坐好，他抬眼看向御书房门口。
苏培和凤临渊，以及谢眠三人进入御书房，三人整齐弯腰行礼。
“参见皇上。”
“起来吧！”
凤临沂将目光落在凤临渊和谢眠身上片刻，随即才看向苏培，“这是怎么回事？”
苏培拱手，恭敬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带人去段府，段正德和傅钱进都已经死了，碰巧王爷和夫人也在段府，微臣便将二人带回来了。”
凤临沂疑惑看向凤临渊，“你们为何会在段府？”
“皇兄，臣弟有话想对您说。”
苏培立即会意，“那微臣先行告退。”
苏培一走，凤临沂立即站起来，径直走向凤临渊，“阿渊，你为何会去段府？”
“段正德和傅钱进他们……”
凤临渊不敢隐瞒，将段正德和傅钱进之间勾结一起经商，还有害死陈家三口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凤临沂。
听完后，凤临沂满脸怒意道：“岂有此理，朕早已明令禁止不允许朝中大臣，和都城的商贾往来密切，没曾想朕的辅政大臣竟做出这种事来。”
“皇兄，臣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段正德不虽说犯了错，但好歹是我大兴的辅政大臣，功过相抵也不至于丧命，他为何会如此过激，杀了傅钱进还要自杀？”
凤临沂自然相信凤临渊不会杀了段正德和傅钱进，此时必有古怪。
谢眠也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御书房陷入安静，三人都没再开口之时，守在御书房门外的李公公再次进来了。
李公公凑近凤临沂身边，低声道：“皇上，周大人来了。”
闻言，三人对视一眼，眼底充满了疑惑。
段正德才刚死，周奇也知道了。
凤临沂坐回软塌上，拂袖道：“让他进来。”
“是。”
李公公出去后不久，便将周奇传唤进来了。
周奇一进门，便满脸歉疚跪在凤临沂跟前，“罪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还请皇上治罪于罪臣。”
周奇和苏培一样，都是三朝元老，在朝中权利滔天。
不仅如此，他为人还老谋深算，高瞻远瞩，多年来一直在朝中稳居辅政大臣一职，从未遭到任何人弹劾。
可见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总要给自己找寻一些靠山，防止哪一天惹皇上不高兴了，连个替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
自古伴君如伴虎，成群结队伴虎就安全许多。
凤临沂疑惑问：“周爱卿何罪之有啊？”
“回皇上的话，微臣今夜在家发现了一件事，是关于段正德的……”
原来，周奇和周诺宁之前每一次过生日，都会收到段正德的贺礼。
贺礼表面上看起来不值钱，周奇也没拒绝，反正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大家都是同僚，收下便收下了。
可今夜周府的下人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段正德送的贺礼，发现里面竟暗藏着价值不菲的黄金。
下人们被吓坏了，赶紧将此事告知周奇。
周奇将段正德这些年送的所有贺礼都打开了，里面竟全部都藏着黄金，他清点了黄金的数量，足足有一万两。
这么大金额的黄金，周奇哪里敢自己留着，这就连夜入宫告诉凤临沂了。
凤临沂和凤临渊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所以周奇这个时间入宫是因为黄金的事，并非知道段正德死了。
自己说完后，见凤临沂没说话，周奇继续说：“皇上，罪臣知错，不该收段正德的贺礼，他的俸禄和微臣相差不多，却能送微臣这么多黄金，皇上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个段正德。”
凤临沂抬手，沉声道：“不必了。”
周奇一脸疑惑看着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