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地掩饰着心里的难过，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分手了，就应该断的干净。
可为什么想起他心里还是感觉那么疼。
“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你说分手就分手，一封邮件就想把过去的一切全部抹杀吗？”梁翊恒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想让她转身看他。
齐晓晓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车身跟着他们的动作转了个大弯。
“嘎——”剧烈地刹车声之后，齐晓晓心有余悸地看向梁翊恒那双略带愠怒的眼睛。
“梁翊恒，你疯了？这是机动车道！”齐晓晓转头看着他，恨不得伸手去敲他一下，还好现在是晚上，路上几乎没有车。
“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梁翊恒看着他奚落道。
从两人开始谈话，她一眼都没朝他看过来过，现在他总算让她把车停下来，转眸看着他了。
可为什么那样愤怒的眼神，他看着居然会觉得心疼呢？
“你不要命了，我还不想死！”齐晓晓气急败坏地咬下每一个字。
虽然是夜晚，因为路灯并不是特别亮，她的车速也不是很快，即便翻车了，也不会有多重的伤。所以梁翊恒才大着胆子做出了有些疯狂的动作。
他就是无法忍受她用那么凉薄的语气，说着他们的曾经。
明明那天酒后还说着爱他，此刻居然能全然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凭什么？
“我只想让你看着我，把以前的事情说清楚。”梁翊恒语气缓和了下来，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扳她的肩膀。
齐晓晓侧了一下身，躲过他的手，语气淡淡地道：“都过去了，往前走吧！”
她回过头，看向前面的路，重新启动了车子。
梁翊恒咬牙看着她，无法相信她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都过去了”这四个字？
他都没同意，怎么就过去了呢？
齐晓晓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外面，没说话，也没踩油门，另一侧的脸隐没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汽车有规律地震颤着，似乎在等着她随时给出命令。
梁翊恒知道她有多倔，把本想再问些什么的想法也给按了下去，他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还是不敢逼她太狠，因为害怕适得其反，让她离他越来越远。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昏黄的路灯。
昏暗的灯光下几只飞蛾围着灯泡在胡乱地飞着，像极了此时的他。
车里陷入死一般的安静，如果不是发动机轻微的轰鸣，可能连他们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要不要去开车？去的话我在这里把你放下？”齐晓晓率先开口，视线始终落在远处路面的某个地方。
车里的气氛太过窒息，让她有些憋闷。
“合同记得签字回传，有问题给我或者我的秘书打电话都可以。”梁翊恒回头看了她一眼，将手放在车门的拉手上，准备用工作的话题将已经冷掉的空气盖住。
齐晓晓按了一下副驾的门锁，“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打在她的心上:“好，明天发给你。”
梁翊恒打开车门，走下去之后，想了想，又转身看向坐在驾驶位上的她，故作轻松地道:“路上小心，需要帮忙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还有记着，我现在依然是你哥！”
说完他关上车门，朝她摆摆手，转身往回走。
齐晓晓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里抬手拦出租车的身影，眼睛瞬间就模糊了起来。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意，挂好档，一脚踩上油门，迅速驶离。
有些人，是她这辈子都要不起的。
chris那边的预付款很快就打了过来，齐晓晓把合同交给手底下的人去执行，就被孔佳佳约了出来。
走进咖啡厅，就看到落地窗前举着胳膊跟她打招呼的孔佳佳：“这边！”
齐晓晓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今天休假？”
“我哥说你跟他见过了？”服务员地上菜单，孔佳佳把菜单递向齐晓晓。
“嗯，回去的路上遇到他的，还挺巧的。”齐晓晓看了一眼菜单，随便指了一个，交给服务员。“他前两天帮了我一下，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
孔佳佳低头搅了搅桌子上的咖啡，看着它一圈一圈地打着旋，抬眸看向齐晓晓，好奇地问：“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贾斯一听说他要把堂哥介绍给齐晓晓，就一个劲儿的反对，说她在棒打鸳鸯。
可齐晓晓明明很早以前就跟梁翊恒分手了啊，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什么鸳鸯。
而且齐晓晓和梁翊恒分手的消息，还是他告诉她的。
“你哥人挺好的，我还记得在帝都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做兼职的路上碰到他了，他跟我说自从有了女朋友，总感觉钱不够用，所以就多做一份兼职，那段时间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瘦了下去。”
“那个女朋友啊，毕业之后说要回家乡发展，然后两人就不了了之了。”孔佳佳耸耸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齐晓晓道：“你要觉得我哥还不错，就试着交往一下吧，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个照应总比孤身打拼要好很多。”
她知道齐晓晓正在创业初期非常忙，但就算再忙，约人喝茶吃饭的时间总是有的。
而且她觉得孔一鸣人又不差，无论学识还是人品，跟她都是相配的。
齐晓晓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放在餐桌上，将视线投到落地窗的外面，状似无意地道“目前还没这个打算，工作实在是太忙，怕答应了又冷落人家，反而不好。”
她已经负了一个，再负一个，心里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梁翊恒啊？”孔佳佳将胳膊放在桌子上撑着头，有些好奇地看向她，“你知道吗，我听贾斯说，苏幼蓉经常去他们公司找她，两人的关系应该还不错，你就不要想着过去的那些事了，人嘛，总该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