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臂弯上挂了件风衣，快步走到韩以忆身边，催促，“进去吃饭吧。”
他弯腰，把衣服披到她肩上，语气淡淡，“莫齐家里有人，别打扰他。”
莫齐，“……”
他识趣，笑呵呵的说，“我不打扰你们了。”
韩以忆叫住莫齐，把陆行之的手轻轻拨开，小跑过去，“好好对妙洁，要不然我打爆你狗头！。”
莫齐点点头，没说什么，把真诚放在了眼睛里。
他会对她好的。
日子一天一天向前推，韩以忆的肚子开始看得出形状了。
昨天晚上吃饭，韩烨提了一嘴，一家人商量着去拍全家福。
陆行之约好影楼，回房换了件成熟的，像当爸爸的衣服。
敲了敲门，他推门进去，看到的景象，心神荡漾，“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陆行之目不转睛，反手关门，耳朵有点发烫，“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韩以忆脸红了，视线闪躲，很小声，“你，你先出去，我穿好了出来。”
出去？怎么可能？
陆行之盯着她的腰，喉结一滚一滚，他挡在她前面，商量的语气，“你好久没亲我了，可不可以亲亲我？”
听李姐的话，看人写的书，陆行之给自己定了好多规矩，半点荤腥不碰。
可她就这样送上门来，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沦为笑话。
韩以忆把衣服穿好，把肚皮遮住，红着脸，“你低头。”
陆行之弯下腰，把一张漂亮的脸凑上去，耳朵烫红了一圈，闭上眼睛。
韩以忆朝门口看了看，很快在他脸上啄一下，她眼泛潮红，绿柳含春。
陆行之嫌不够，抱住她的腰，很小心，“我来。”
他把衣服掀起来，低头碰了碰稍微有点弧度的肚子，呼吸很乱。
韩以忆抓着他的头发，不轻不重扯着，心跳隐隐跳出胸膛。
陆行之再情动也记得克制，到了实在不行他停下。
他手没放开，侧脸靠在她的肚子上缓缓，呼吸是乱七八糟的。
“忆忆”，他声音沙哑透了，像一壶酒倒在人心上，小心翼翼的质问，“我和孩子，你更爱哪一个？”
他在书上看到的：妈妈有了孩子，就不爱丈夫了。
韩以忆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不管能不能听到他都在，“都爱。”
不行！
陆行之不喜欢模棱两可的回答，他一下抬起头，那双眼睛微微泛潮，勾引人心，“必须选一个！”
韩以忆拿他没办法，反问他，“我和孩子，你更爱哪一个？”
他没犹豫，脱口而出，“你！”
视线灼热而真切，灼的韩以忆的脸微微发烫，“嗯。”
韩以忆被他耳鬓厮磨了好久，最后红着脸，很愧疚，很小声，“你……”
陆行之心情很好，他环着她的腰，笑容明媚，“嗯。”
有什么办法？有时候丈夫挺幼稚，宠着呗。
蜜里调油的两个人，把心事写在脸上，不愁看不懂。
关青芸瞅了一眼收回视线，把车钥匙丢给韩烨，让他去车库提车。
陆行之把孕妇包打开看一眼，合上，应该没落什么东西。
“快来吧”，韩烨没把车开进来，挥了挥手。
关青芸先坐上去，陆行之拉开后座的车门，弯着腰，“小心。”
等韩以忆坐稳了，他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随随便便把身体塞进去。
身体稍稍前倾，他把她的安全带系上，“困吗？”
这段时间不是吃就是睡，她长胖了一点，摇摇头，“不困。”
韩烨在前面问，“好了吗？”
关青芸转头看一眼，“走吧。”
陆行之把手伸出来，暗示她握着。
她很乖，乖乖照做，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影楼没医院那么多规矩，而且里面都是流动人员，要是被认出来，肯定穿帮。
她不是不想向社会公开，只是时候未到。
陆行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调很慢，“放心，里面就一个人，其他都是机器作业。”
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陆行之何尝不想把她藏好一点。
他最近在考虑开一家医院，想把她藏得更好一点。
关青芸转过头，有点好奇，“机器作业是什么样的？”
拍了大半辈子杂志，她没见过陆行之口中形容的东西。
他轻描淡写，“妈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
陆行之把影楼的钥匙拿出来，递到关青芸手上，“还有影楼。”
财大气粗也不带这么玩吧！
韩烨酸溜溜瞟了眼，有点挫败，“你不是把财产都上交了吗？哪来的钱？”
藏了私房钱？
除此之外，韩烨想不出其他可能。
韩以忆偏头看着他，等着解释。
陆行之理直气壮，有点小骄傲，“这是我自己赚的！”
Harold先生怎么会没钱呢？
多少人眼巴巴等着送钱过来，还得看他收不收。
他把手伸进孕妇包里，低着头找东西，找出一张卡，“给老婆。”
韩烨摇了摇头，不打趣后排富可敌国的小女婿了。
家里文物堆成山的历史系教授，第一次觉得自己穷，也第一次对富有了直观概念。
韩以忆没收，把他的手推回去，“你留着吧。”
请客吃饭，男人身边得要有钱，不然会没面子。
她不担心陆行之有钱了变坏，还很贴心，“不够了我还有。”
陆行之笑了，把卡放回去，“那留着，给咱孩子当嫁妆或者聘礼。”
他朋友不多，只用养好他的家就可以了。
十五分钟多一点，影楼到了。
陆行之把韩以忆扶下车，外面风大，他把围巾搭在她白皙纤细的脖子上，一圈一圈围好。
他捋平了，身子稍稍后倾看一眼，很满意，“牵我的手。”
天微微暗，影楼前的灯开着，落在他发梢眉间，陌上君子如玉，醉的像一壶酒。
韩以忆笑了，把手放到他手上，他握着塞进口袋里，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慢慢行上台阶。
开门进去，坐电梯上二楼。
“先生。”
陆行之点点头，“嗯”一声当作回应，然后把他叫到一边。
关青芸在兴致勃勃研究机器，韩烨在她后面看。
韩以忆坐在一边安静的等，手掌覆在小腹上，不时轻拍。
她低着头，神色温柔，整个人晕满了母性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