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从莫齐身边路过，陆行之把车窗摇下来，嘴角噙着抹坏，“夜冷，当心着凉。”
他把车窗摇上，车子开过去暖烘烘的。
林妙洁咬牙切齿，她盯着一脸感动的莫齐，逼问，“我重要还是你boss重要？”
莫齐想了想，笑了，“你。”
“真乖……”
江边晚风吹起层层涟漪，霓虹初上，黑夜正式拉开帷幕。
陆行之看到街边有卖糖葫芦的小车，往前开了一小段，车停在路边，“等我一下。”
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回来。
关键是两串。
有一串外面的糖衣碎掉了，陆行之留给自己，另一串拿到韩以忆手上，“我记得你喜欢吃。”
路灯透过车窗，落在他眼睛里，特别亮，“尝一口。”
韩以忆握着他的手，把嘴巴凑过去，咬一小口，“好吃。”
事实上有点酸，她又咬一口。
韩以忆抬起头，神色温柔，她把糖葫芦往他怀里推了推，“你也吃。”
陆行之把她咬过的、没吃完的半个吃下去，腮帮子鼓鼓的，他嚼了一下，“好酸。”
表情失控，他心里骂：黑心的老板，黑心的糖葫芦！
忽然心情不好，有点难受，“别吃了！”
正想丢掉，手里糖葫芦被韩以忆抽走了，她轻声道，“别扔，多浪费！”
韩以忆心情很好，嘴角都弯着笑，又吃了一个，但是没咬开。
“下次我去学”，陆行之偏头看她，满眼的情谊，“我做给你吃。”
早知道他该和莫齐一起上厨艺培训班。
失策失策！
韩以忆对着他笑，眼睛里装了把钩子，“好。”
回去路上，陆行之停下来买了好多小吃，一车厢食物的气味引人犯罪。
她抱怨的不像抱怨，一半像撒娇，“我会胖的。”
“没关系”，他不在意，语速很慢，“反正你吃的不多。”
陆行之知道她吃的不多，所以才买了这么多，就为的能让她多吃点。
时间的车轮向前推进，还有半月便是新年。
湛海下了场雪，山林湖海，一气接苍茫。
院子里摆着一张懒人椅，摇啊摇，韩以忆躺在上面晒太阳，肚子上放了本书——寻梦者。
她闭着眼睛，眼睛和鼻子被屋檐的阴影挡住，暖洋洋的阳光落在白色毛衣和白色阔腿裤上，美人安静如画。
“小韩，来开开门，我给你们送鸡蛋。”
李姐基本上两三天来一趟，每次来都带好多鸡蛋。
韩以忆把书合上，从摇椅上坐起来，“稍等。”
她走过青石板砖，把门栓打开，把李姐迎进来。
小宝跟在李姐后面，他把一篮子鸡蛋放下，往屋里跑去。
跑到一半，他回过头，“姐姐，哥哥在不在？”
韩以忆朝他点头，微笑看着屋里，“他在里面。”
小宝跨过门槛，朝屋里大喊一声，“哥哥，陪我玩。”
李姐“咯咯”笑了起来，她挽着韩以忆的手臂，慢慢走，“孩子从小没父亲，周围男孩子又不和他玩，最近念叨你家那位，念叨的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李姐努努嘴，语气习以为常，“他在里面做饭啊？”
韩以忆点头，弯腰把懒人椅挪开一点，“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饭吧，他买了好多菜。”
不等李姐拒绝，韩以忆就说，“就这么说定了，正好小宝可以留下来和他玩。”
李姐不知道说什么好，拍拍韩以忆的手，点点头。
陆行之嘴上说不喜欢孩子、嫌孩子麻烦，可还挺乐意带小宝玩的。
韩以忆归结为：男人的好胜心！
厨房里，小宝挥舞着小肉手，“哥哥，给你看我昨天晚上叠的纸飞机，送给你！”
他叠了好久，是按哥哥教他的方法折的。
小宝用这架飞机战胜了隔壁小壮，狠狠出了口气，做梦都在笑。
老师说：吃水不忘挖井人！
小宝不能忘记哥哥这个“挖井人”。
“哥哥”，他举着手好久了，好酸，“哥哥，你理我一下。”
陆行之很熟练的颠勺，从容不迫，“出去，放在茶几上。”
他舀了一勺水加进去，锅里瞬间窜起大火。
小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
陆行之等火熄灭，偏头睨着地上小不点，眼神不屑。
“胆小鬼！”
呵，小宝才不是胆小鬼！
哥哥太坏了，他决定把飞机送给姐姐，说话温柔、性格又好的漂亮姐姐。
小宝一骨碌爬起来，提着裤子跑到韩以忆面前，“姐姐，纸飞机送给你。”
这一脸被抛弃的怨妇样怎么回事？
韩以忆双手接过来，“谢谢。”
小宝露出两颗小虎牙，红着脸躲到李姐后面。
李姐调侃他，“有贼心没贼胆，只敢窝里横的没用东西。”
韩以忆莞尔，她拆了包儿童薯片，“李姐，这个牌子添加剂少，适合孩子吃。”
小宝探出一颗脑袋，目不转睛盯着黄色包装袋。
“妈妈，我可以吃吗？”
李姐已经预见小韩将来惯自己孩子的画面，叹了口气，“吃吧，记得说谢谢。”
小宝笑开了，屁颠屁颠跑过来，把手伸出去，九十度鞠躬，“谢谢姐姐。”
真乖。
韩以忆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声调温柔，“不客气。”
卡擦卡擦！
小宝往厨房跑，已经忘记前面的痛，“这是姐姐给我吃的！”
多么炫耀的语气！
陆行之看过来，表情很薄情寡义，“小孩子不要吃这些！”
他弯一弯腰，把薯片抢走了，放在很高的地方，小宝蹦了几下够不到，哭唧唧跑出去告状。
在韩以忆面前抹眼泪，“呜呜呜，哥哥把我的薯片抢走了，呜呜呜，小宝够不到，小宝还想吃……”
哭声震动天底，韩以忆禁不住为孩子委屈，“姐姐帮你看看。”
她站起来往厨房去，看着他的背影，语气没多少责怪，“你抢他薯片了？”
最多是疑问，问个究竟。
陆行之炒好把小青菜盛到盘子上，关火。
小宝躲在韩以忆后面，探出两颗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
他拿起一双筷子，转过头盯着小宝，眼神有点冷。
“孩子不能吃薯片，会降低自身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