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看着郝强那一脸没出息的样子，张灿一脚便是踹了过去，直接把郝强给踹了个踉跄。
嗯，张灿终究还是没忍心真踹。
毕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弟子，只是傻了点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不过，对于天人药剂的安排，张灿倒是的确已经有了打算。
说着，张灿便是对着田苗苗招了招手，田苗苗当即乖巧地点了点头，将藏在衣襟中的蓝色药剂拿了出来，交到了张灿的手上。
张灿稍稍端详了片刻之后，转手便是递给了一旁的楚凡。
“啊？师，师傅……”
一阵委屈加扭捏的声音顿时从郝强嘴中传出，让张灿忍不住又是给了他一脚。
直接揣在了郝强的大腿上。
这回，由于气急，张灿一个不小心多用了几分力，直接给郝强踹了个跟头。
好在，郝强皮糙肉厚，很快就又站了起来，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伤。
但张灿却是皱了皱眉，忽然走到了郝强身边，将手放在了郝强的肩膀上。
郝强当即咧嘴一笑道：“师傅，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把药剂分给我吧，楚凡师弟他根本没兴趣成为武者，给他也是浪费啊！
您还不如……”
叨叨叨叨叨……郝强嘴碎的本质再次体现了出来。
但这次，张灿的脸上却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表现出不耐烦和无语的样子，反而是……神情越来越严肃了起来。
一旁，郝强的话还在继续着。
“怎么样，师傅，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没有？正所谓物尽其用，适者得之，我觉得我肯定是比师弟更适合……”
“郝强。”就在郝强说得正兴奋的时候，张灿忽然严肃道：“你，没有觉得身上有哪里不太对劲吗？”
“嗯？没有啊……”郝强下意识的低头在自己的身上观察了一下，随即释然道：“嗨，师傅您是担心刚刚踹得太用力了吗？
啊哈哈，没事的，徒儿向来皮糙肉厚，被踹上一两脚根本算不得什么的！”
为了向张灿证明自己没事，郝强十分主动的抬起了腿，用手在被踹中的地方上用力拍了拍，似乎是觉得这样做，就可以让张灿放心了。
然而，在看了郝强的动作后，张灿却是脸色微沉地摇了摇头，半晌之后才沉声道：“不，我说的并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肩膀，难道你就没有发觉，你的肩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肩膀？”郝强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被张灿按住地那侧肩膀，随即脸色一沉。
但很快，郝强的脸上便又是浮现出了有些搞怪的笑容，震惊道：“师傅你……你会点穴吗！？我的肩膀竟然动不了了！”
“哎……”张灿叹了口气，并没有理会郝强的搞怪，只是看着郝强的眼睛，沉声道：“郝强……你是不是感受不到疼痛？”
随着张灿的话音落下，屋内所有人瞬间将目光集中在了郝强的身上。
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张灿的话继续响起：“我也是知道刚刚才偶然想起来，似乎自从我见到你之时起，就没有见到过你因为吃痛而龇牙咧嘴的样子。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的确是皮糙肉厚，但就在刚刚……
明明你的肩膀都已经被我给捏肿了，可你脸上表情却还停留在之前的讨论之中，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这也就是说……”
张灿忽然伸手攥住了郝强的短袖，两手用力一撕。
“刺啦”一声，郝强的衣袖瞬间被张灿撕开。
一个青紫色的手印，随即出现在了郝强的肩膀上。
看着这一幕，田苗苗和上官婉儿直接就是震惊地看向了郝强，似乎是在问——你怎么这么能忍？
而郝强则是缓缓地低下了头，并没有开口解释。
张灿继续道：“你根本无法感受到疼痛，对吗？”
片刻的安静之后，郝强突然爆发了。
“对！没错，我就是感觉不到疼痛！”郝强猛地抬起头，认真道：
“自从小时候那次被老头子打住院了之后，不管受了多重的伤，我都无法再感受到疼痛了！
甚至在初二的时候，还有一次，我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锁骨骨折，必须要做手术打钢板，
你们知道吗，直到我的手术完成了之后，医生才忽然想起来忘记给我打麻药了！
你们知道医生和我父母当时有多震惊吗？
没错，就和你们现在一样震惊！”
说着，郝强猛地挣开了张灿的手，转头面向了墙壁，声音中略带颤抖地继续道：“老头子说过，感受不到疼痛叫做五感缺失，而五感缺失的人，是几乎不可能成为武者的。
所以，师傅，你就把那瓶药剂让给徒儿吧，喝了那瓶药剂，徒儿说不定就能……”
“啪！”
一声脆响。
张灿竟是强行将郝强转了过来，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耳光。
郝强微微一愣，随即咧嘴道：“没用的，师傅，我是感受不到……”
“啪！”
又是一耳光。
“师傅我……”
“啪！”
再来一耳光。
……
就这样，直到郝强再也不打算开口之后，张灿才是终于停下了手。
看着目露泪光的郝强，张灿缓声道：“这不是还能感受到疼吗？”
“是谁告诉你只有肉体上的疼痛才叫疼痛，而心中的疼痛就不算了呢？”
“郝强，你想要成为武者对吗？”
“你想要这瓶药剂的原因，也是想要成为武者对吗？”
“但很遗憾的是，依靠这瓶药剂，是绝对无法让你，或者说，绝对无法让任何人成为武者的！”
张灿的话说到这里，郝强终于有了反应。
他快速地抬起了头，眼中的疑惑似乎是在质问张灿——那些服下药剂的考生明明就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你为什么说着药剂没用？
张灿再次摇了摇头道：“你根本不明白所谓武者是什么。”
“武者的身躯是千锤百炼的钢铁之躯，武者的意志是不可撼动的岁月星辰，武者的力量是精神与肉体的合二为一。
难道你觉得，只凭一瓶药剂，就能够略过这万千的打磨，让人直接成为武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