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之寒又吞掉两粒药，这次才觉得好上许多。
黑子端了一个玻璃杯出来，“弄了点热水，喝吧。”
“谢谢。”
喝了小半杯，她才放下来，“今天的事，都别告诉他。”
黑子靠着沙发背，“为什么？你怎么了？”
“如你所愿，我命不长。不可能一辈子都缠着Jason不放。到时候，还请你多花点心思，帮他走出来，忘了我......”
许是廖之寒的话太过平静，黑子也有点摸不准真假，“不是，你到底怎么了？有病治病。”
“治不了的病多了，我五年前在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哪能什么代价都不付。你先答应我，不管怎么样，照顾好他，告诉他，忘了我是我唯一的遗愿。嗯？”
黑子和她四目相对，“要是真有那一天，不用你说，我也会拉着他活下去。”
“一言为定。”廖之寒挤出一抹苦笑。
“你弟弟呢？被你关起来了？”
“没有，在给他治病。不过和你说的一样，治不好的病太多了。”
两个人因为程天域闹过那么多不愉快，这时候反倒有了一种异样的和谐，可能谁也没有本质上的恶意吧。
廖之寒低笑一声，“你们到底为什么会反目成仇？这个程天域没跟我提起过。”
黑子两手交握在胸前，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和他说的一样，我们差了七八岁，但是我生下来就是家里最聪明的继承人，父母本身就忙，一旦有机会回家也只关心我一个人，从来不管弟弟。我又经常不在家，所以久而久之他心里就怨恨起我们来了。后来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家里到处都是尸体，我爸妈还有佣人们，甚至是我最喜欢的一只牧羊犬也被人残忍的杀死了......我以为我弟弟被人绑架了，结果，你也知道......”
廖之寒现在听起来心里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了，“那你弟弟其实也很可怜，大名鼎鼎的Czar，确实可恨。”
“嗯，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比Jason早进SZ几年，因为家庭变故，我父母又是元老们的朋友，所以顺理成章。Jason是离家出走，他可比我心野，家里那么好的条件不待，非要到沙漠里打打杀杀。我们的感情比我跟亲兄弟的感情好太多了......”
廖之寒也点头附议，“一个想救你，一个想害你。你确实得分清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Czar吗？”
“嗯？”
“我本名叫Zahir，他叫Zafir，他应该希望站在上峰，高我一等吧。”
廖之寒明白，“我爸给我起名叫Jane，希望我余生都简简单单的......”
两个人都忍不住嘲笑起这种所谓的“希望”，阴差阳错才是常态吧，顺心的事太难求了。
“那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会找到项婉歆来对付我了……因为他报复心太强，想要看我们亲如姐妹的两个人反目成仇，就如同你们兄弟一样不得善终。”
“嗯，没错。不过你们两个女人比我们这些男人的感情还深，让我很意外。”
“我姐从小带着我，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享给我，打架也挡在我前面，虽然她还不如我会打......我六岁就没了妈，也常年见不到我爸，所以我性格不好，脾气也不好，能和我做朋友的人不会是虚情假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