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一直在想，在公司我是你暂时的甲方，私下里，我希望你做我永远的甲方。”
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的呼吸在脖颈处痒痒，端木菲有一刹的凝滞，多么甜蜜的话语。然而，她想起了那个惨痛的夜晚，挥之不去的阴影。她一直保持克制如冰山，就是害怕想到过去。为什么听到这话，还是有些难过呢？
餐馆的人进来点菜就看到这一幕，被章颖非大喝一声吓跑了。
端木菲重新坐好，整理了一下柔长的秀发，平复内心，说道：“吃饭吗？今天请你可以走公费报销。”
什么？章颖非觉得自己幻听了。哥在和你谈恋爱，你问哥要不要吃饭，还是报销的那种。
“如果你不吃，就当你帮我们节省经费了。我走了，合同的事你没问题吧？”
章颖非对上她“呆萌”的样子，觉得自家女朋友真是百变女郎，每一面都好可爱。一听她要走，赶紧拉住她，“吃，当然吃，没看我都已经为你消得人憔悴了嘛，你得好好给我补补。怎么忍心说走就走？”
章颖非稀里哗啦开始点菜，点的都是他们第一次来吃的那些，末了还叫了乌衣红曲。
端木菲安静而沉默地吃着。
章颖非却端起乌衣红曲，回忆往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吗？当时是打着团建的名义。席间你循循善诱，忽悠我用那个人的方案。其实我知道他做得好，可我心里不甘。因为你。”
往事历历在目，她又想起当时的辩论“小章总和君师兄，谁是一生的良人之选”，哑然失笑。
这是今天见面到现在，端木菲第一次笑，章颖非竟看的心都醉了。
“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怎么过的吗？每天都盼着你给我打电话，盼着你忽然出现在公寓里……你知道靠回忆过日子是怎样的吗？我们一起上天入地下海，一起和对手谈判，一起上杂志封面，一起讨论跑车和别墅，你说我有钱任性，我就任性给你看。我砸了十几个亿买了几块地，你想要的桃花源我都给你。你住过我的房、睡过我的床，偷了我的心，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原本温情脉脉的告白，被一个“你要对我负责”画上休止符，有点搞笑，又有点无赖。
原来，他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吗？
端木菲觉得鼻子有点酸。“颖非，这些天我慎重考虑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知道会这样说。章颖非坚持不懈的问：“那你以前为什么决定要和我开始的，你这样不是始乱终弃吗？”
端木菲很认真的答道：“也许，想给自己计划好的人生添一点新的可能吧。我以为那会是个彩蛋，结果是个炸弹，会把人炸的遍体鳞伤那种。”
长这么大，章颖非第一次被人说成彩蛋和炸弹，麻蛋，真特么贴切。
他想到自己那晚的所作所为，大抵伤她太深了。“端木，我就是个混蛋，嘴上说着爱你，却又做着伤害你的事，你看过了这么久，我认清了自己的心，对你我是不会放手的。你也不要再计较了，好不好？我保证下次绝不会了。”
想到他一个堂堂大总裁，这样温言软语地和她说话，端木菲眨着美丽的眼睛，心绪更加复杂。她吃完饭，站起身来，说道：“我去买单，我们都再好好想想。”
趁着端木菲去买单，章颖非拨通了罗睿的电话，“你准备一下和魔比斯的合同，天曜品牌和菡棠书院都续签一年。另外世安阕走个过程招标，也给魔比斯做。”
至于抢着买单这种事，小章总不会做，让女盆友公费请他吃饭，他求之不得。
喜滋滋地等人回来的小章总，心想今天一定要带她回家。等了半天却不见人，到了前台一问，结了帐端木菲已经走了。
他朝着空气狠狠挥了一拳，咬着牙说道：“自己选的女人，忍着、宠着、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