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几千的孩子？真不要脸！”白宵下意识挑刺，“之前还装成小孩市尘闲游，骗若陀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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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无聊于是参与人类集市的白宵一眼认出了骑着小马的稚童身份。
毕竟正值乱世，普通孩童上街就是被劫，更别说还衣着不霏，再看看胯下那金光闪闪的马，哪有马是这个颜色的？简直就是在钓鱼执法！这样的胆大，除了摩拉克斯不做他想。
她并且悄悄绕到他身后。
当时骑在马背上小小一只摩拉克斯上一秒还在四处观望，下一秒就被拎起来在空中晃悠，肆意嘲笑。
大人的戏谑与稚童的无语，被脑补能力极强的人类曲解，如此闹市大庭广众！当街欺负小孩！那时人群当即把他们围了起来，指指点点。还是白宵把摩拉克斯拎着，向他们解释这是自己家亲友的小孩才被放过。
白宵揉揉摩拉克斯脑门，略带心虚「哎呀，这是我家孩子，他父母托付我照看会，瞧着不哭不闹的，认识嘞。」
边说边小手不是很干净的掐了摩拉克斯幼嫩的脸颊肉一把，然后被报复的踢了一脚侧腰。
「那也不行……人家父母托付给你了就好好带啊！」围着的人听到解释，刚刚莫名的恐惧消失，又悻悻补了一句「下次不能这样了啊！」然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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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往日，白宵又忍不住笑道，“当时你绝对是想拆我台的，还好我机智，提前摁住了你。”
摩拉克斯淡定喝茶，“非也，只是担心你对凡民下手。”
“你居然这么看我，我好伤心。”白宵西子捧心，“我是不太喜欢人类，但还不至于见一个杀一个。”
摩拉克斯点头，“我知，所以之后才会邀你加入璃月。”
“这才对嘛～”白宵哼哼两声，“璃月和稻妻是有些距离，但说到底也就隔了道海。这往日的天堑如今早被帆船突破，人类尚且如此，对于魔神来说更加容易。若想相见，不过耗上几时功夫。”
“璃月现在国泰民安的，岩神出走两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在民众眼里你也是一年才来一次，总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趁你走这两天捣乱。现在事宜由七星打理，摩拉克斯所化钟离不过一凡人尔，还是整天无所事事听书喝茶的凡人。”
“我回璃月有什么乐趣，这么久了，早该看腻了。留云隐居山野研究机关术，你泡在茶馆听书喝茶，仙人们各忙各的，就算许久未见，也只是小叙几日，现在这样不就在进行？”
“而且仙人们不都是留云甘雨，如今我回来，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多多少少对我还是有些戒备的，毕竟千年之前你我交战是事实，虽然现在还好，但保不齐我不会步入若陀后尘。仙人尚且如此，凡民那会更加警惕我这个‘坏魔神’，担心我打搅璃月繁荣。”
白宵满嘴跑火车，“稻妻就很有意思，将军好看，人也有趣。那些凡民居然不怕我，现在还计划除掉我，这不比璃月有趣？”
摩拉克斯嘴角勾起一抹笑，由她胡扯，呷着茶听她继续。
还真是与以往无异，满嘴歪理，却有莫名的说服力。
白宵实在编不下去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是吧？”
“有理。”摩拉克斯点头，“但我想原因远不止如此。”
他摸出一本书摆在桌上。
书的封皮格外眼熟，白宵也有一本一模一样的，今天早上刚刚看过。
“这是我从八重堂璃月分店买的。”摩拉克斯语气挪移，“这书之内容甚是有趣，情节起伏得当，人物……有几分相似，你可曾看过？”
“当然看过。”白宵点头承认。
作为不可被忽视的存在，被写同人文是件极其正常的事。以前战时尚有人以此为生，现在出现更是不稀奇。魔神之间被拉郎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人类无聊了就喜欢想象，以前的文都有各种cp大乱炖，更别说这种和平年代了。
物质繁荣，所以想象繁荣。
但是同人文是同人文，各种魔神人物ooc得极其严重，不忍细说，单是战力都无比崩坏。一般作者信仰哪个魔神，就会将自己的信仰神化，把那个魔神写成天下第一，一路杀灭魔神，统一提瓦特的比比皆是。收服所有魔神作小弟的，杀杀杀的，还有做别的不可描述的都有。
总之，在那种ooc的程度下，最多把这当成同名小说看，根本代入不进去任何一个魔神。
“是有三分相似。”
三分，已经可以说是众多同人文里数一数二的的了，由此可见其他同人有多崩坏。
“可惜我没书里那么勇”白宵叹息，“还需努力学习。”
书里这位可是在被雷神抓包后笑着调戏雷神的大哥，以实力当面一撩二，跟她这个丝毫不敢还手的完全不一样。
“……”摩拉克斯放下茶杯，眼神有些怪异。
白宵坦坦荡荡的回望，又突然抬头，“他们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几声各不相同的落地声，随后房门被敲响。
“帝君！”
“进。”
摩拉克斯手一挥，门当即向两边展开，众仙涌入。
削月筑阳真君声音沉稳：“见过帝君，力王。”头微微颔动，头顶的硕大的鹿角起伏。
理水叠山真君往前跳了几步：“见过帝君，力王大人。”张开翅膀扇扇，展示了一下黑红分明的绚丽羽毛。
“帝君！力王。”这是三显五眼真人——魈，夜叉金鹏，这两声的语气差别格外大，还警惕的紧盯白宵的一举一动，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戒备。
“呵呵，帝君，力王，许久不见。”这道声音有些沙哑，有点听不出来，这是……谁？
之前的真君白宵都一一点头打过招呼，现在却愣在原地，皱着眉想面前的老妇人到底是谁，左思右想，不得头绪。
留云见状往前几步，不小心挡住了充满戒备的魈，张开翅膀介绍，“这是萍姥姥，歌尘浪市真君，正在体验凡间生活。”
“哦，想起来了。”白宵恍然。这差距实在太大，一时间无法将面前平平无奇的老妇与记忆中那飒爽女子结合。
等了许久，再也没有人出声，白宵才惊觉人已到齐。
“就剩这么几位了吗？”白宵问。
“还有一位。”萍姥姥回答。
“见过帝君，力王大人！”
两道声音同时想起，一只坐在壶里的大云雀凭空出现，问好道，“刚刚沉迷于尘歌壶之景，忘了出声，在此赔罪啦，现在才是到齐了。”
算上半仙的甘雨，这满打满算也就剩六位仙人，往日的熟人一下骤减，如今仅剩廖廖几位，心里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感慨。
见白宵沉默，留云再次开口拯救气氛，“还有几个小辈，除了甘雨外，本仙还收了一个徒儿。”
留云将扒在她腿上的女孩推出，“这是申鹤。”
“见过帝君，力王大人。”申鹤学着众仙人的样子行礼道。
黑发小童穿着一身绿衣，头上两个小包子，面容精致格外可爱。但是表情却称得上木讷，语气也有些僵硬。
“申鹤？是原型是鹤吗？怎么有点像人族？”白宵纳闷，拉申鹤过来仔细看了几眼，确认了真的是人族，“居然真是人族，千年一见！”
“不要学他们叫力王，叫我白宵就行。”白宵摸摸申鹤的头，“好孩子别学那些大人，怎么让改都不听。”
申鹤面上仍然是一片木讷，只是悄悄伸手牵住了白宵的衣袖，“白宵。”
“真乖！”白宵把她抱起来，用眼神刺向那些一口一个“力王”的家伙，可惜几位真君要不是动物脸看不清，要不就是慈祥脸让人不敢说重话。
好像落了一个冷漠脸？哦，太矮了，还被留云挡着看不到。
“削月筑阳真君算出这孩子命格孤煞，是属大凶命格，易伤身边之人，于是本仙以红绳将其缚魂，缚住她身上的凶性和煞气，但是这孩子的情感也被一同束缚，看起来就木讷了些许。”留云解释。
这个“些许”明显是美化了许多，这何止是些许，简直就是几乎全部。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白宵显然就是对申鹤挺喜欢的，由她牵着自己的衣袖，“这孩子天赋绝佳，又冷心冷情，是绝对的修仙好材！假以时日或有望以人类之躯成仙，这绝云间之上又多了一位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