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月影弯弯,酒香四溢。
老槐树下,一位身着华贵婚服的男人,正慵懒地躺在一张雕刻精美的长方形石桌上。
男人大口大口地喝着,香醇的美酒偶尔从他的嘴角处滑落,浓烈的酒香,随着风儿吹散开来。
明明今天是男人的大喜之日,而他却了无欢喜,甚至,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厅堂内,不断传来达官贵人们的欢声笑语声,而新郎官却不知踪影。
作为伴郎的四皇子萧逸锦,自是担负起了招呼宾客的义务。
一轮推杯换盏下来,萧逸锦早已醉眼醺醺。
萧逸锦摇晃着不太受控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走向树下的男人。
“三皇兄,你怎么丢下府里那位娇艳娘子,跑来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啊?”
“四弟若是喜欢,待过了今日,本王把她休了,赐给你,如何?”
话落,男人拿起身前的桃花酿,就着酒壶送入口中。
“还是别了吧!女人多麻烦啊!还是单身好!嘿嘿!”
锦王看着男人手里的酒,一瓶接着一瓶,撇唇一笑,戏谑道。
“三皇兄,柳文君都离开一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她到底哪里好?”
“君儿处处都好!谁也比不了。”
话落,男人微微抬头,看着头上的一轮明月,眼里尽是相思意。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喃喃道。
“三皇兄,你就那么爱她?”
“除了她,本王谁也不要。”
“若是她死了呢?”
锦王一言出,男人刚还黯淡的双眸,瞬间变得狠厉起来,猩红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倏地,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剑,利刃直直逼向锦王咽喉处。
“四弟,以后若是再敢在本王面前诅咒她,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三皇兄,没想到你为了她,居然可以不顾兄弟情义与我拔刀相向。哼!”
“四弟,她对我很重要,你好自为之。”话落,男人收回利剑。
见状,锦王双眸浸染了些许恨意,愤愤转身离开。
看着锦王离开,男人没有作声,继续坐回石凳上,继续闷头大喝。
男人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拿出一件玉佩,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君”字的玉佩,他缓缓摩挲着那“君”字,眼里不觉沾了些湿意。
忽而,一个身影俏丽的女侍卫闪现眼前。
“何事?”见状,男人冷冷问道。
“启禀摄政王殿下!属下找到王妃了!”
话落,萧逸恒先是呆愣了几下,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继而继续开口质问道。
“你是说,找到柳文君了?”
“是的!恭喜摄政王!终是得偿所愿!“
待确认过侍卫的信息后,萧逸恒的眼眸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君儿,你终究是逃不掉的。”
经过了一年的苦苦追寻,萧逸恒终是找到了她。
此时,一种隐忍许久的欲望,在心里燃燃重生。
男人快速扔掉手中的酒瓶,迈着步子快速走向王府大门,轻轻施展内功,身上的婚服被内力震得稀碎,洒落一地。
而此时,站在远处的玉佳宁目睹了所有,心如刀割。
“逸恒哥哥,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连假装都不愿意么?”
玉佳宁,大成国大长公主的女儿,自幼便对安王萧逸恒痴恋入迷,誓死非他不嫁。
一年前,玉佳宁算计柳文君,使得她与摄政王萧逸恒离了心,柳文君扔下一封休书,离开了大成国,从此,江湖上再无她的踪迹。
而后,玉佳宁又利用其父想要拉拢萧逸恒的野心,以一块虎符作为交换,迫使当时并无太大实权的皇帝,将她赐给萧逸恒。
玉家三代为将,因战功显赫,玉佳宁的祖父被先皇封为骠骑大将军,其父则被皇帝封为护国大将军。
玉家的功绩显着,已然功高盖主,皇上为了巩固皇权,欲利用萧逸恒收回玉家一部分兵权,所以才答应了大长公主的要求,赐婚玉佳宁给萧逸恒。
但萧逸恒心有所属,对于娶玉佳宁的事一拖再拖,经常以公务繁忙为由搪塞过去。
一年后,皇帝驾崩,年仅5岁的太子继位,由于小皇帝年岁太小,不能处理朝政,萧逸恒被大臣推为摄政王,代理大成国朝政。
小皇帝继位后,玉家势力继续不断外扩,外戚干政严重。
萧逸恒为了尽快收回玉家的兵权,才仓促地与玉佳宁举行婚礼,继而,收回了玉家的大部分兵权。
云客镇聚福客栈内,柳文君刚结束完一次出诊任务,正收拾东西,准备起身离开。
忽而,“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贸然打开。
当熟悉的俊俏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柳文君的心不觉停跳了半拍。
“是你?”
闻言,萧逸恒没有回答,缓缓向柳文君靠近。
眼前便是他思念了一年的女子,当终于再次见到她时,他竟有些慌了。
柳文君见他直直盯着自己看,双眸似乎染了血似的火红,想要躲开他炙热的目光。
“爱妃,好久不见!一年未见,你可有想我?”
“没有!”柳文君冷冷回应道。
“呵,爱妃真是绝情啊!本王可是每一天都在思你,念你啊!”
“萧逸恒,你放开我!”
柳文君拼命反抗,想要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开,但无论她怎么用力,终究是抵不过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
“放了你?呵!本王可是找了你整整一年啊!如何会轻易放你离开?”
“呵呵,萧逸恒,今天不是你的大喜之日吗?你来这里作甚?”
“本王过来,当然是接爱妃回家啊!”
岂料,男人忽而轻轻上前,细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下颚,脸颊缓缓贴近她的鼻尖,朝着她的脸颊吹了一口气,戏弄道。
近在咫尺的距离,炙热的感觉倏地蹿上了全身,混夹着他身上浓烈的龙涎香。
男人挑逗的动作出,柳文君不觉咬紧薄唇,身心紧绷得厉害。
“爱妃,一年前,你丢下一封和离书便一走了之!你好狠心啊!“
轻轻嗅着熟悉得沁香,萧逸恒的呼吸变得越发的急促,贪婪地感受着属于她的味道。
“爱妃,你好香。”抬手拂过她的一缕秀发,指尖拂过她的耳根。
柳文君不觉身躯微震,似乎有一股电流划过全身。
“萧逸恒,你放开我!”
忽而,纤细的脖颈被温热的唇所贴上,一股酥麻感倏地贯穿全身,引得她痛苦难耐,不觉嘤咛一声。
“滚开!”柳文君满脸通红,已被他捉弄得全身发烫,难以自持。
“不舍得”
话落,萧逸恒横抱起柳文君,大步朝着秀塌走去。
“放我下来!萧逸恒!混蛋!”柳文君察觉到男人的强硬,不禁开始有些害怕。
想起第一次与他那个时,他可是......
“摄政王殿下,小女听闻,今日可是你和佳宁郡主大婚之日。如今,这洞房花烛夜,您老丢下新娘不顾,却在小女这缠绵,这恐怕不太好吧?”
萧逸恒闻言,双眸逐渐变得冷厉。
“呵呵!爱妃如此大度,本王甚是欢喜。只是,相比玉佳宁,本王的身体更喜欢你。”
一年没见,这个男人居然比之前更加流氓了,柳文君气得咬牙切齿。
”你!无耻!“
被骂,萧逸恒不做声,看着身下未着寸缕的她,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指尖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肩头,细腻的触感使他越发的兴奋。
“爱妃,一年不见,你又变好看了!特别是这儿。“
“闭嘴!”柳文君厉声怒喝道。
萧逸恒却是覆到她的身上,亲昵她每一处美好。
“爱妃啊,你可知道,这一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萧逸恒,我们已经和离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既不是你的妻,也不是你的妾,你,你这样是强抢。”
“呵呵,爱妃,你的和离书本王没签字,不作数得。”
这一夜,男人彻底释放了自己隐忍许久的欲望,狠狠地把柳文君占为己有。
斗转星移,日夜交替,他们缠绵悱恻直到陷入梦乡。
这一夜,柳文君原本以为会被他狠狠地教训。怎知,他却是如此的温柔。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迎合着她,不让她有一丝难受。
原来,他待自己还是如一年前那般温柔,她的心忽而变得好暖。
只是,柳文君回忆起一年前的往事,心不由得揪成了一团。
他会不会又如上次那般,丢下她不管?
“应该会吧?毕竟他是掌控大权的摄政王啊!对于男人来说,有什么比皇权更重要的?”
柳文君喃喃道,拿起衣裳穿好,轻声离开。
翌日,萧逸恒睁开双眸第一件事,便是想着拥她入怀。
床的另一边仍旧残留着她的余温,而那个可人儿,却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缓缓转眸,便看到不远处的大圆桌子上,一张素色手帕被压在茶壶底下。
只见那手帕被风儿吹得摇曳生姿,他眼眸微缩,快速跳下床,跑到大圆桌旁,拿起手帕细细揣摩。
只见手帕的右下角写着一首诗,落款为“君”字。
萧逸恒喃喃念道。
今日君别离,
来日勿相念,
愿君长安好,
勿作相思意。
萧逸恒握紧手中素帕,看着上面的字字句句,他的眼眸光彩尽失,心间无比悲伤,身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灵魂。
久久沉默过后,他狠狠一拳打在了大圆桌上。
”柳文君,这一次,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本王都不会再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