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曲慕寒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这点事情却远远没有达到让曲欢颜惊慌，真是这个鲛人族的长老也没有惊慌，他们快速下沉的原因是因为这只大到超乎她的想象的鱼吐出一口水，在水流的冲刷下，几人极速下坠。
等重新稳定了身形，曲慕寒已经能远远地看见底下那只魔鬼的眼睛了。
曲慕寒毕竟聪明，很快就猜到了：“刚刚那个大家伙，是你们朋友？”
曲欢颜笑：“被吓着了吧？”
幽暗的海底看不清曲慕寒脸上的神色，但是她自己心里的感觉骗不了人。
刚刚的一瞬间，她的确是被吓着了，甚至下意识要将轻灵羽拔出来。
“要相信你的直觉。”曲欢颜适时地给曲慕寒上课。
曲欢颜难得正经，曲慕寒却感觉这个师父实在是太违和了。
她现在的直觉就是自家的师父换了一个人……要相信么？
曲慕寒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是也没有将曲欢颜的话当做耳旁风。
相信直觉吗？
她的直觉一向很敏锐，但是刚刚并没有感觉为危险，甚至自己的感知力也没有探查到它，只是，她真的被那一双硕大的眼睛吓着了。
仅仅是一只眼睛就有一栋小房子一样大小，那它的本体该有多庞大？
曲慕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想象力有些匮乏。
曲慕寒凝视着脚下。
漆黑的漫无边际的海底，那裂开的口子里，红色的熔岩喷薄而出，却在冰冷的海水里迅速冷却，这样的奇景，是梵音大陆上没有见过的风景，但是曲慕寒心里却有些发寒，像是黑暗里魔鬼悄然睁开了一只眼睛与她对视。
曲慕寒心里发紧。
借助水底的红光，曲欢颜将徒弟细微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说实话，曲欢颜也有和曲慕寒一样的感觉，但是，能让她感觉到心头发冷的不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危险，而是面对一个未知的世界本能地抗拒和畏惧。
曲欢颜目光落在陪同的三个鲛人身上。
他们这次来，除了长老外，还有两个修为不错的鲛人随行。
此时已经深入海底三千多丈，不要说这一片漆黑里隐藏的危险，就是这里强大的水压就足以致命。
哪怕是曲慕寒这样极精于体术的修士，要是没有这样这个气泡保护，也会被这强大的水压压成一张画像。
真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在这里杀人，才算是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鲛人在这里依然很自如。
“下面这个就是鬼神渊吗？”曲慕寒问。
长老也不能想一般人一样说话了，但是他有的是办法。
鲛人在控水方面有天生的天赋，曲慕寒面前顿时出现了一排小字，都是水汽凝结的。
“是的，族长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小字凝聚了一会儿就散去了。
曲慕寒微微拧眉，目光在曲欢颜脸上一掠而过。
曲欢颜倒是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吧！”
曲慕寒有些古怪，但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师父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