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收留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是的大哥，她名唤鲸。”
牵着鲸的手，江允南这般对着自己的大哥说道。
看着面前明显一脸懵懂的小姑娘，江允南的大哥无奈同意。
一夜之间这女子出现在船上，而船也并未曾靠过岸，那么这个女子的来历就很奇怪了。
而江允南这副非卿不同意的模样，就更是令大哥觉得奇怪。但想着自己已经反驳了江允南与朝廷做交易的想法，那么这次便依他所言好了。
但是心里对鲸的来历，疑惑却是丝毫不曾减少。只待二人离开，便派人好好查一查这个姑娘打哪儿来，接近允南是何目的。
“允南，这这个”指着一盏花灯，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鲸浅薄的见识里，并不知花灯为何物，只是道，“会动！”
江允南看着鲸一脸的苦恼之色，最后却只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噗呲一声大笑出声。
“这是花灯，花灯在水里自然是会动的。难不成你还以为花灯自己会动，如同你一般成了精不成？”江允南反问，带着深深的笑意。
“花灯？”鲸喃喃。
“对，就是花灯。不仅仅是河里这些是花灯，便是那些挂在阁楼，小摊前，还有这些人手中的灯笼皆可称之为花灯。”
“花灯！”鲸惊喜呼唤。
江允南从河面上收回目光，转过头便见鲸的手中不知何时有了一盏花灯。
莲花状的花灯，在江允南面前悠悠转动。
无形的水流在花灯底下盛放开来，比之在场众多花灯都要来得特别。
“花灯，给，允南！”鲸托着花灯送到江允南身前。
江允南一愣：“快将你的法力收了，如果你不想被他们当做妖怪抓起来。”急急忙忙让鲸收起在花灯底下的水流。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当真实发生在自己面前，还是会觉得惊喜和神秘。
鲸虽不懂但还是乖乖听话。
“收、收了……花灯！”
面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双手递给江允南。
鲸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给面前这个人。
“你究竟是给我还是给你心中所想那个人，那个名唤池苏御的人，我倒是越发想要认识了。”
江允南最后还是没有收下鲸手中的花灯，语气里带着一丝丝酸酸的醋味说道。
鲸被江允南的问话愣住了。
鲸不懂为什么江允南不开心了。明明池苏御和江允南都是一个人呀？
鲸靠近江允南，目光真诚灼灼看着江允南道：“你，都是你！”
江允南只以为鲸是把他认错了人，认成了池苏御。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人同我长着一般的相貌，江允南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亲兄弟遗落在外。
显然直到现在江允南都在认为鲸把他认错了。
江允南无奈苦笑：“既然你不愿那我们便不说了。这是你第一次来人间吧？我带你去看看这人间的繁华之景，还有那莺歌燕舞，最是一绝。”
拉着鲸的手来到了瓦舍，京城最有名也是最多贵人喜爱前来游玩的地方。
江允南发现鲸傻愣愣的盯着一对交换香囊的男女看着。掰正鲸的小脑袋道：“看什么这么入迷，不过是一香囊而已。”
可是在江允南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鲸也偷偷拿了一个香囊。是的，拿，在鲸的观念里可没有付钱这一说。
偷偷挂在了江允南的腰间，凭借着微薄的法力这一切举动并没有让江允南发现。
翻飞的衣裙，喷涌的火焰，黄莺儿一般的歌喉……一切的一切都让鲸大开眼界。只觉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这和大海里全然不同。
“哇……”鲸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看向江允南的眸光里满满的都是星星。
眼眸里当真是发着光的。
江允南也被鲸给逗乐了，模仿着鲸一道发出一声赞叹。
二人相视而笑，这一刻的烟火当真是极美。
“这就叫做两目共睹，共同赏了这凡间烟火。”江允南双手背在身后，抬着下巴如此说道。
“嗯嗯！”鲸点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江允南。在鲸的心目中在也没有人能比得上江允南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夜色渐沉，摊贩们纷纷收起东西准备离开。
行人也早早离开，回到家中关闭家门准备休息。
江允南带着鲸回到大海，江允南想要拉着鲸上船，却发现拉不动。转头一看，发现鲸站在原地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你要离开了吗？”江允南有些失落的问道。
鲸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你可是不愿随我上船。”指着船，江允南问着。
这次鲸还是摇摇头。
就在江允南百思不得其解，鲸松开了江允南的手，一跃而起进入大海之中化作庞大的鲸身。
鲸对着江允南发出一声空灵悠远的鲸鸣，听这声音只觉心灵都被洗涤了……
仿佛受到了某种诱惑，江允南不受控制的上了鲸背。
鲸的背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湿漉漉，反倒是干燥的。这也是鲸刻意控制的成果，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白，怎么照顾人还是知道一些皮毛的。
遨游在海底江允南见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物种，感受着海水迎面却不曾打湿衣襟，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越过高空俯瞰大海，一望无际。
灵魂也随之一同没入寂静。
却不知这一幕正被另一人默默注视着，而那人正是江允南的大哥。
江允南的大哥不放心江允南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一道，便派人悄悄尾随在其身后。本无事，但谁想到已经到了船边江允南却没有上船。这让他产生了怀疑，于是便自己跟了上来。
未曾想竟是看到了人化鲸的这一幕。
“妖，果然是个魅惑人心的妖怪！”
待到浅金色的光芒铺撒在甲板之上，二人这才姗姗来迟回到船上。
“允南我和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有话要说，你先离开。”
江允南疑惑不知大哥卖什么关子，自己这个亲弟弟也听不得。
看着自家弟弟一脸不信任的模样，他只能黑着脸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这位鲸姑娘的。”
江允南这时也恰好收到了京城的来信，于是便对着茫然的鲸微微一笑，安抚她没事的。
自己拿着信回到卧房了。
“啪嗒——！”门锁被重重扣上，外面的铁链子更是栓了一条又一条，仿佛生怕鲸逃走。
鲸不懂为什么，先时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人怎么突然变了脸色将自己给关了起来。
看着面前一脸委屈懵懂的小姑娘，他也只是道：“对不起……我不会伤害你的。等到允南他忘了你的存在，我自会放了你。你该明白的，你们总归是……人妖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