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嗅着那个纸人，神色里透着几分满足，苗轲皱着眉拿过他手里的纸人，闻了闻，嘴里抱怨着齐羽，“你别像个变态一样。”
齐羽笑了笑，举起苗轲的另一只手凑到鼻下闻了闻，“就是你的血液的味道。”
苗轲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对着纸人闻了两下，只能闻到淡淡的木头的味道，应该是盒子本身的味道，除此以外，他确实没闻出来什么东西，他将纸人放下，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我的血液还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吗？”
齐羽苦笑一声，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清淡的香气，“有，这些年，愈发明显了，不过应该不是你的问题，应该是我的问题。”
苗轲停下闻自己手的动作，看向他，“你是说当年的后遗症？我看看。”说着摸上了齐羽的脉搏。
当年齐羽的症状被他压了下去，按理来说应该还能维持一段时间才对，不过他脉搏平稳，状态栏也看不出什么其他东西。
齐羽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把脉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他略一思考，“也没什么其他变化，就是嗅觉更灵敏了些，而且灵敏的方向很奇怪，能闻出各种血液的气味差别，”
他顿了顿换了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像人闻到不同甜点气味的区别一样。”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其实那个东西应该没有嗅觉才对。”
“什么？”苗轲的视线从他的手腕上移开，落到他的脸上。
“尸鳖嘛，我当年被喂下的，应该就是尸鳖丸，里面好像就是处理过的尸鳖。”齐羽的脸上挂着些无所谓。
苗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感叹一声，“你们当年也是真的敢做，真的就是不要命。”
随即将话题转了回去，拿起纸人，“你刚才说，闻到这个纸人里有我血液的味道？”
“嗯，你的血液味道特殊，我不会认错的。”
苗轲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人，“这个，会是老八做的吗？但是老八从哪里搞的我的血液？”
齐羽也陷入了思考，似乎陷入了回忆，“据我所知，我们在国外的时候，父亲没偷偷给你放血。”
苗轲也皱着眉头思考起来，他看自己的时候是有血条的，如果失血，就会造成血条不满的情况，他肯定会发现，但是血条是会慢慢恢复的，除非，除非有人在他沉睡的时候给他放血了。
但是这也说不通啊，他长期睡着的话，就是在红府的时候，只有二月红知道。
他不太相信自己推断出来的这个答案，但是又突然想起了二月红生前的吞吞吐吐，拉着自己给自己道歉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二月红在里面做了什么？
苗轲一边想着一边摇头，这也说不通，二月红跟齐铁嘴关系不错，但是远没到这一步，或者说，在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一个能联合二月红跟齐铁嘴的人，他无意识的扣着自己的手指，能做到联合他们两个人的人他只认识一个，再加上二月红的指控，
只有张启山了，苗轲看向手里的纸人，佛爷做这个是为了什么呢？
齐羽看着面前表情变来变去，最后若有所思的人，“想出来了？”
苗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确定，不好说，这个时候，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对了，我还有另一件事要找你。”
“我最近再找一件东西，你能帮我算一卦在什么地方吗？”
齐羽点了点头，将带着五枚铜钱的盒子递给他。
铜钱在苗轲的手里上下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即先后落地。
齐羽掐着手指算着，边算边皱着眉说道，“你这个东西，体积还不小？”
苗轲面露迟疑，“应该没多大吧？”
齐羽瞟了他一眼，“有金有水有土，遥遥有木，你这是丢到哪里去了？”他的目光在第三枚铜钱上移开，落到第四枚铜钱上，“在山里。”
他看向第五枚铜钱，掐指算着，边算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苗轲看他的反应就觉得不对，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然后就看着他原本健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立刻伸手攥上了他的手，中断了这场算卦。
齐羽大口喘着气，额角带着冷汗，胸膛剧烈的起伏，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苗轲关切的看着他，顺便伸手打乱了铜钱的位置，就铜钱捡回了盒子里。
齐羽好一会才缓过来，他看向苗轲，“是龙脉，我算不来这个，会被反噬。如果父亲在，他说不定能算的更精准一些。”
苗轲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没事，龙脉就那几条，我慢慢找就是，你感觉不行了还继续算？真就不要命了？”
他轻笑一声，这么多年未曾变过的容貌竟然透着些乖巧，“苗叔，我这条命都是你拉回来的，帮你算个卦怎么了。”
苗轲摇摇头，“可不是我一个，明明还有老八。”
屋子里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两个人似乎都回想起来当年在国外的日子，两个人相视一笑，聊了些闲杂事情。
闲聊了一会，苗轲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记不得，吴老狗的孙子。”
齐羽点点头，“有点印象，我记得叫无邪。”
苗轲笑了笑，“那小子，就像以前的你，不是长相，是那种感觉，少年意气，温文尔雅，”
齐羽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苗轲抬眼看向他，“怎么了？”
齐羽露出一个释然的笑，“你已经见过他了啊？我知道他，吴三省跟我讨论过，”他的目光里透着些苗轲看不懂的情绪，“他的成长轨迹完全是复刻了我的过去，不出意外的话，吴三省已经打算让他做这个破局的人了。”
苗轲倒是没想到得到这么一番答案，他坐直了身子，看向齐羽，“老三又打算做什么？九门的二代就剩下你们几个，三代就剩下三个人了，他又在算计什么？”
他回想了无邪的神态，“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老三是不是想让老吴家直接绝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