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到高岛屋5楼，便能看见“日本馆”的字样，CONOMi的店铺就在右手边。
店面不大，顾客也不多，只有两三个身影在挑选，显得十分安静。
楚平带着漫悠悠进店之后，就不停地挑选着各色衣服。
emmmm...
与其说是“挑选”，不如说是“打量”，因为可供选择的款式实在不多。
因为不是花自己的钱，楚平反而更注重价格。
制服裙：￥800+；开衫：￥350~500；冬季西服：￥1950...
算上类似过膝袜、领结这些零零碎碎，也用不了5000元，这可比去国金买奢侈品牌的礼服要便宜得多。
而且，漫悠悠好像蛮开心的样子。
只不过...
“这也太巧了吧！？”
“什么？”漫悠悠微微一愣。
“没...”楚平咕哝一声，低下头。
CONOMi的店铺里确实只有两三个顾客，不过，是熟人。
只见戚月正在试穿一套JK制服，在穿衣镜前娴熟地转着圈。
短裙刚好到她的膝盖处，一双大白腿露在外面，倒也吸引眼球。
楚平这才想起来，学校到这儿很方便——
坐地铁10号线到伊犁路站下车，然后从3号口出，正冲着的商场就是高岛屋。
漫悠悠看看楚平，又看看那几个妹子，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认识人家？”她问道。
“不认识。”楚平赶紧摇头，这种时候可不能承认。
“那就是嫉妒人家长得漂亮？”
“Excuseme！？”
“也是，她没你漂亮。”漫悠悠沉吟片刻，忽然一拍手，“昨天我就注意到了，你是个百合，所以...”
“口住！”
“她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靠！”楚平无力吐槽，“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哈哈，我终于抓到役魔的把柄...”
“咚咚咚！”
“嘶...”
因为脑瓜崩惩罚升级版的声音太响，戚月和舍友的注意力被不可避免地吸引了过来。
全军进入警备状态！
如果女装癖被她们抓了现行，那万事皆休。
楚平赶紧将头扭向一边，目光停留在一件秋冬猪肝格百褶半裙上。
就像是被丢入到沸腾的开水中，他的每个细胞都在默默地祈祷：“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然而，咒语并不管用。
一声略显疑惑的轻哼，还是从戚月口中飘了出来：“咦？”
完了...
全TM完了！
楚平静静等待审判的来临。
果然...
“楚平！”戚月发出了一声尖叫。
接下来，自然是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地拍照。
楚平愣在原地，瑟瑟发抖。
他回过头，准备说点儿什么，却没料到戚月用依然尖利的嗓音抢先开口了：“楚...楚平老师，我是你的粉丝！”
粉...
丝！？？？
刚才，楚平一句“戚月同学”险些就说出口了，现在自然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于是...
“役魔，你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漫悠悠小声提醒道。
楚平故作镇定地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
“我暂时调整不过来。”
“...”
“...”
一片寂静。
楚平眼睁睁地看着戚月走过来，还顺手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楚平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她说道。
男装时是死对头，女装时却成了粉丝和偶像的关系。
这也太诡异了。
楚平还真担心自己一个拒绝把人给弄哭，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所以，他嘴角微微抽搐着接过笔记本，答应道：“可以。”
“谢谢！”
“你...你叫什么名字？”
“戚月，‘亲戚’的‘戚’，‘月亮’的‘月’，目前是个大学生。”
楚平颔首示意，恶作剧的念头忽然上涌。
他沉吟片刻，在笔记本上签名过后，又写下了一行字——
“祝戚月同学学业有成，希望你永远支持楚平，∩?∩。”
戚月的脸色微微一暗。
事实上，这姑娘之所以会注意到楚平（女），是因为TA和某人同名。
结果一不小心，竟然被《小小》俘虏了。
只不过，“永远支持”某人什么的，还是敬谢不敏了。
戚月小心翼翼地收起笔记本，岔开话题：“楚平老师，您这是来买衣服的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便接着自说自话：“啊，对了，您最近给动漫配音，出席活动的话，是应该穿得更二次元风一点。”
说完，她又指着一款浅驼色的开衫，给出建议。
...
“您身材协调、气质佳，可以试试这一款。”
“我想想...”
“或者，再配一条围巾？”
...
原来...
遇到粉丝是这种感觉。
楚平没想到，戚月竟然还有话痨属性。
他完全插不上嘴，只能任由对方完成了一套搭配，送到自己面前。
察觉到戚月目光中的希冀，漫悠悠捂嘴轻笑：“小楚老师，你去试一试吧？”
竟然不叫“役魔”了！？
楚平本来还指望拿这个中二少女发泄一下，结果，希望落空。
他只能接过戚月手中的制服，进入试衣间。
很快，他就利用「快速换装」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彻底吸引。
没有花俏的款式，也没有繁复的色彩搭配，一切都简简单单。
楚平整个人都散发着清纯的光环。
每一个看到他的人，眼中几乎都会闪过惊艳的光芒。
好一个纯净的女高中生！
几乎是下意识地，漫悠悠说道：“我也要一套！”
“‘也’！？”楚平扶额，“我刚才说过要买了吗！？”
听他这么说，不光是服务员，就连顾客也在劝。
...
“买下来吧，不买真的可惜了。”
“小姐姐，多合适啊！”
“我要是有你这个身材，一定买爆。”
...
一个女装大佬被妹子们这么说，楚平脸都黑了。
他叹口气，把衣服换回去，然后认命似的对服务员说：“包起来吧，两套。”
两套！？
漫悠悠一愣，立即阻止：“荔姐不是说了吗，不能撞衫，咱们不能穿一样的。”
“你竟然还真指望我穿啊！？”
“不穿...那...果奔吗？”
“...”
“...”
“你想死就给老...老娘直说！”
“哎嘿嘿...”女生卖萌是天生的，妹子们都会这一招。
“嘁~”楚平没再搭理对方。
他拿出许荔的卡，递给服务员，说道：“帮我打一张明细，顺便查查余额。”
既然许荔说了走她的账，那就要弄得明明白白的。
然而...
楚平看着POS机打出的银行卡流水，有点儿懵逼。
在一旁的戚月以为他没带够钱，问道：“余额不足吗？要不我先借您一点儿？”
这要是放在一般都市小说里，铁铁地会被认定成挑衅。
不过，楚平知道对方没有恶意。
他只是摇摇头，又看了眼银行卡的余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八位数！？
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楚平好不容易平复心情，赶紧将小票什么的一股脑丢进袋子里。
然而，即便他动作很快，仍然被戚月看到了。
这姑娘看着余额数，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小声说：“不愧是楚平老师。”
“哈哈...”楚平尴尬地笑了笑，岔开话题，“衣服已经买到了，那我们先走了。”
“额...嗯...再见。”
“再见。”
楚平长舒一口气，带着漫悠悠走向CONOMi的大门。
就在这时，背后又一次传来戚月的声音：“楚平老师，我永远是你的粉丝，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