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
“走水了!”
一声惊呼,高过一声。
宫女和太监们慌忙拎着水桶,朝不远处的院落急急奔去,远处隐约可见黑烟翻滚。
人声鼎沸,脚步杂沓。须臾黑烟渐弱,白烟袅袅升起,火势似是得了控制。众人的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可忽然,身侧咣当一声巨响,偏院屋门外的宫女,砸碎了手中端着的茶盏和茶壶,碎了一地的瓷片。
此时屋门瞬间被拉开,门内冲出一位面色惊慌,发冠歪斜,里衣的带子都尚未系好,手里还拎着外袍和一只鞋子的男子。
不断喝:“来人呐,哪里走水了?!”
此人正是那三皇子!!看着门外站的满满的人,三皇子表情一瞬呆愣,随即转身便走。
此时不知处何处,霎时有几个小丫鬟冒了出来,鱼贯而入,屋内惊呼声不断。
“表小姐!表小姐!”
“表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如此阵仗,周遭的贵女都忍不住频频朝屋内张望。今日赴宴的都是未出阁的贵女,待看清屋内的情况,顿时个个满面涨红。
贵妃娘娘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里面此时的场景,已然猜的七七八八。
随着大敞的屋门,房内飘散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地上一地散落的都是女子的衣衫鞋袜。
床前纱帘大敞,隐约可见床上的女子衣衫尽褪,团花锦被外只剩一节藕臂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这可不是刘莹莹是谁?
贵妃朝身侧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立马迈步上前,紧紧合上了屋门。
贵妃脑中的思绪百转千回,瞬间便有了对策。
“莹莹是三皇儿即将过门的侧妃,许是累了,在此处稍做歇息一下。诸位不如移步前院,尝些茶食,一解劳乏?!”一句话便定了刘莹莹的位份。
发生了这等事情,回了前院不多久,贵妃也无心继续。借着走水受了惊,便草草结束了宴请。
走水的是后院的偏房,火势并不大。几桶水下去,就被灭了个干净。
最先发现走水,且高声惊呼的小厮,砸碎茶盏的丫鬟,闯入房内惊慌失措的丫鬟们,这么些人却趁乱混入人群,通通不见了踪影。
二皇子和三皇子身上衣料,都被做了手脚。两人衣柜当中多件衣服衣袍被一种来自西域的羌草熏过。这种草药本并没有毒,且仔细的闻还能闻到淡淡清香。
可当它一旦遇上另一种草药岐花后,便会变成极为霸道的春药且能致幻。
这两种药草都很是难得,在西域也并不常见。
而恰恰刘莹莹的身上的香囊,里面却有这种岐花的草药。
浣衣房负责给二皇子和三皇子浣衣的宫人,昨晚已淹死在了浣衣房后院的井中。
而刘莹莹身上的香囊,一直都是刘府的府医负责操持。他坚持说里面的药草从来都是那几种,药方也从未曾动过。
只是今日。宴席间,刘莹莹被丫鬟用茶水溅湿了衣袍。在后院的房内,换衣裳时曾取下过香囊,也不知香囊是否在此时被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