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吃完早餐，抹了抹嘴角的油，掏出电话，又给冯主任打了回去。
这都十几分钟过去了, 咱们的冯主任肯定把资料看完了吧。
嘟了一声。
电话很快接通。
“冯主任，现在你对我手里的这台2纳米光刻工艺的光刻机应该很感兴趣了吧？”
“我们可以聊聊了吗？”
冯本强顿了一下，没想到张牧还敢打电话回来。
“你这骗子还真是不死心啊。”
“在邮件里植入病毒，想引我上当。”
“但你觉得我会上当吗？我已经用最新的杀毒软件，把你的邮件给删除了。”
啥？
张牧；“？？？？？”
直接就黑人问号脸。
不是吧，有邮件给删除了？
噗~
差点一口老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邮件里可是关于那台2纳米光刻工艺的光刻机照片，以及一些相关的设备研发和制造流程。
你居然当成病毒给删了？
“冯主任，小心驶得万年船，没错, 但我都说了，我是热心的爱国市民啊，我能往邮件里给你投递病毒吗？”
“算了，我再给你发一次吧。”
“看完打给我，你要是实在不相信，我就找别人了。”
张牧说话，电话又挂了，然后操作一番，一封新邮件出现在冯本强的邮箱。
冯本强嘴角抽了抽，倒是没想到现在的骗子竟是如此执着，准备再次删除邮件。
不过——
下一秒，鬼使神差的转念一想。
万一是真的呢？
身为半导体设备的科研人员，他冯本强太知道一台高精度的光刻机对当前的华夏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别说2纳米光刻工艺的光刻机了，就是现在来一台5纳米工艺的光刻机，对于半导体研究这一刻，也是无比巨大巨大再巨大的突破。
想到这儿，冯本强有些坐不住了, 给助手打了个电话，让后者送一台没有存放任何资料的笔记本电脑过来。
就算你邮件里有木马病毒，可我的电脑里没有资料，倒要看看你怎么窃取。
很快，助手拿来了没有存放任何资料的笔记本电脑。
冯本强登入自己的邮箱，点击那份新邮件，选择下载。
超快的网速，叮的一声，下载就已经完成。
解压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几张特别照片。
冯本强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铜铃，好家伙，这，这，这就真的好像是一台光刻机。
几秒钟后，身躯猛然一颤，他抬起抖动的手移动鼠标，点击旁边的文档。
打开文档后，里面竟是关于这台光刻机的设备研发以及制造流程。
冯本强：“？？？？？”
当场呆若木鸡！
整个人都傻了啊。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该不会是真的吗？
真的吧？
吧？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身躯再一次颤抖, 冯本强再也坐不住了, 立马拨通一个电话：
“老马，你在所里吧？快，快来我办公室一趟，快快快，一定要快。”
说完，冯本强喘着粗气，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
一旁的助手吓坏了，赶忙拨打120.
两分钟后，老马来了。
他也以为自己的这位老友突发什么大病，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老冯，叫你别那么拼命，你咋就不听呢。”
“再怎么加班，夜里也要眯上一两个小时吧。”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你放个奖，一会到医院检查完，你就回家睡觉，你今天就一个工作，那就是睡觉。”
冯本强：“？？？？？”
睡觉？
自己现在怎么睡得着啊~
“老马，你快看，看电脑。”冯本强一下子惊起。
“都什么时候了还看电脑，你赶紧给我坐好了。”
“老马，我坐不住啊，你快看电脑，看屏幕上那几张照片是不是光刻机。”
“我说老冯，你……嗯？光刻机，什么光刻机？”
“我去，你这工作狂该不会成功研究出光刻机了吧？”
老马徒然瞪大眼睛，随后看向笔记本电脑屏幕，点击鼠标，不断的将图片放大！放大！再放大！
直至放大到不能再放大。
老马直接蹦跳起来了，比当年结婚还要激动。
“光刻机，这还真是光刻机。”
“老冯，你居然研究成功了？”老马无比激动的抓过冯本强的手，直接就手舞足蹈起来了。
冯本强则僵硬的将手抽回来，“别光顾着看照片啊，边上还有一个文档，你打开。”
“文档？好，好。”老马瞬间又切换回正常模式，立马打开文档，认认真真看起来。
一秒钟后，卧槽。
两秒钟后，卧槽卧槽。
三秒钟后，卧槽卧槽卧槽~
“好你个冯本强，你还真研究成功了啊，牛逼（破音~~~）”
冯本强：“……”
脸上大写的尴尬。
“那啥，这玩意不是我研究出来的，是有人发给我的。”
老马：“？？？？？”
“谁发给你的？”
“一个骗子，额不是，一个年轻人。”冯本强咬了咬舌头，深呼吸，迅速的将刚刚电话的内容说了一遍。
老马：“？？？？？”
整个人都快麻成麻辣小龙虾了~
能实现2纳米光刻工艺的光刻机，我套你猴子啊，这玩意要是真的，这个世界的科技无疑将被颠覆！
老马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急促，简直比洞房花烛夜还要急促。
“老冯，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啊，快打电话回去啊，告诉对方，不管多少钱，那台光刻机，我们都要了。”
冯本强咽下一口唾沫，“老马，听你这意思，你认为对方手里真的有一台2纳米光刻工艺的光刻机？”
“具体还不能确定，但文档里的研发资料，我们在研发的时候不是都碰到过吗？”
老冯仔细回想了一下，对哦。
“好，我现在就联系对方。”
几秒钟后，张牧接听电话，“冯主任，你现在相信了吧？”
冯本强挺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来吧。”老马拿过冯本强的手机，直接按下免提：
“这位先生，我是燕京半导体研究所的所长马栋梁，请问怎么称呼您？”
“哦，我就是一个有点小帅的爱国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