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汤加捏着纸的手一紧，抬头看她，眼底似是闪了一丝哀伤，“他真的这么说？”
景枫郑重点头，“真的，我是按原话说的。”
费汤加大手握起，往桌上一捶，怒道：“该死的金洪武，我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景枫抿抿唇道：“鬼大费先生会找他的，他是死定的了。”
“我爸说的？”费汤加看向她。
“当然，我和鬼大费先生聊得很愉快呢。”景枫向他展开一个轻松的笑。
费汤加眼眸瞥开向办公桌的一角，道：“我爸不会再为难你了？”
“当然。”
“那恭喜你恢复自由。”费汤加垂眸掩了眼底的情绪，他走向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把那纸小心地夹放在一本书内。
景枫的心如被尖针扎了一下似的刺疼，她手攥了攥，忍着心痛轻声道：“先生，那个契约书明天我睡醒了再还给您吧，现在快天亮了，我一会儿得交班。”
费汤加手一抖，被那关闭的抽屉夹了一下，他暗自深深吸一口气，极快转身走向沙发，他重重坐到沙发上就势向后靠，闭上眼道：“好。”
他似乎听到自已的心碎了的脆响声，他再也没有力气再站着了。
景枫咬咬唇，“那不打扰先生休息了，我先出去了。”
主动交出契约书吧，省得再被人看不起。
她微呼一口气，仰首轻步向外走。
费汤加不动，眼眸微睁开一条缝，看着那背影一点点走远，就这么十多步的距离，却像是在天边那么遥远。
自动玻璃门无声合上，他眼眸也无力合上，一双大手紧紧地攥着。
景枫交接班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公寓，她的心就如那脚步那么沉重。
洗漱完毕，疲倦的她却没有任何睡意，她从冰箱里拿了面包烤了，只为塞肚子胡乱吃几口就再也吃不下。
鬼大费先生不准她和总统先生在一起，而总统先生也看不上她，她何必再多想呢？
她伸手拍拍额头，走进房间瘫躺床上。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伸手到床头摸了摸才想起手机在客厅，她懒懒地爬起来走去客厅拿手机。
“景枫景枫，新闻报导说金副总统跑了？是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电话里舒嘉放鞭炮似地问一串。
景枫伸手揉揉散乱的长发，撇撇嘴就势在沙发坐下半躺着，“你才知道啊？凌晨两点时总统办公室都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那时哪个不在睡梦中？”舒嘉急道：“快说快说怎么一回事？”
景枫打了个哈欠，道：“就是新闻上说的呀，金副总统，哦他现在已不是副总统了，金洪武策划暗杀总统，杀害前国会议员大费先生，证据确凿。他可能有先见之明，早早跑了呗。昨天下午我和费时去找那个证人林小仪，遭遇一伙人枪击，他们想杀了林小仪灭口，因为林小仪手里有金洪武犯罪的所有证据。我们估计那一伙人是黑帮的，金洪武想来和黑帮组织有关系，所以才能在那么短时间跑了。”
“啊，你又遭遇枪击啊？现在有没有事儿？”舒嘉惊道。
“没事儿，要是有事还能在这儿和你说话吗？费时手受了点伤，回头你打电话问候一下呗，他受伤在公寓里休息没有当值。”
“好好，我回头给他打。哎，你说的那个大费先生不就是那个鬼老头吗？”
景枫道：“嗯，你说话注意点儿，这是手机通话。”
“哦，我明白。那这回不就真相大白了？大费先生的死和景叔叔不就没有关系了吗？那个什么老头该放过你了吧？”
景枫又打了个哈欠，道：“嗯，是的，一切事情都解决了，我见过那个老头把证据都给他看了，他已经相信，不会再来找我了。”
“那就好那就好。”电话中的舒嘉松一口气。
景枫有些焉焉的，她轻声道：“没什么我就先挂了，刚下班回来想睡觉。”
“好，那你睡吧。”
景枫挂断，松开手任手机滑到沙发上，她随手抓了抱枕搂着闭上眼睛。
才闭眼，手机又响了，她拧拧眉伸手去摸手机，没睁开眼道：“还有什么事啊？”
手机那头似乎愣了愣，“刚才跟谁通话？”
“哦，是嘉嘉，费时什么事儿？”景枫像吞了个枣似的囫囵道。
“大费先生的事解决了？”费时道。
“嗯，解决了。”
“那就好，你睡吧。”
“好。”
景枫软软应一声，手机扔了一边去。
迷迷糊糊睡着，她见到了小精灵。
她二话不说就给了它一巴掌。
“主人，你怎么打我？”小精灵捂头撅嘴委屈道。
景枫火冒三丈，举手再要拍过去，小精灵呀呀乱叫着飞闪一边去。
“主人，什么事你得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景枫指了它怒道：“你给我过来，你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大费先生的死根本就不关爸爸的事，你竟然说是爸爸推大费先生下悬崖，你、你安的什么心？还有，我能见到鬼的事，明明是见一次就短命一点，你也瞒着我，你说你安的什么心？你这个小骗子，你哪点把我当成主人了？你是来害我的吧？”
“哎呀呀，主人。”小精灵抱头苦了脸道：“爸爸那件事情确是爸爸的精灵和我说的，它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我哪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不知道，除非你就在爸爸身边，要不然我知道不了当时发生的事。”
景枫拧拧眉，疑惑地看它，道：“爸爸的精灵真是那样说的？”
“是啊，主人，我是瞒着你一些事，但是我没有骗你啊。”小精灵急急分辩道：“至于那个见鬼短命的事，我是知道，但是我又怎么忍心说出来吓你呢？见鬼本就不是你的意愿，就算告诉你也没有办法避免，只会增加你的压力。现在真相大白，以后大费先生也不会再来找你了，那也不会有什么短命的事啦。还有就是，你忘了总统先生是鬼煞吗？睡了总统先生就能吸收他身上的阳气，就算见鬼也不会短命，那个鬼大费先生精着呢，说一半不说一半，这可能就是他不准你和总统先生在一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