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在那只手即将彻底松开之际。
舒瑶反手一握，抓紧了男人的大手，只是她妄图用手抱住还是有些困难。
男人的手着实是比她大了一圈。
“你！”秦老瞪大了双眼。
舒家身为邺城四大世家之一，是最不争的。
当年舒老要是真的争那么一份子，现在舒家的辉煌远不止于此。
而舒瑶好像并不是舒家的人一样，身上那种势在必得的光芒令秦老都无法忽视。
都说舒家大小姐温顺贤淑，最是温柔好说话。
秦老却觉得这小女娃不一般，在自己的面前都丝毫不怯场。
到底是谁给她这样的勇气？
舒瑶清丽的面容沉静平和，带着从容，世家良好的素养都在她身上一展无遗。
她不疾不徐，又不乏对长者的尊重，说起话来很简单。
“秦老，安宁与否都是由我来决定。”
“这与我和谁在一起没有关系，安宁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给的。”
秦老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作为长者，秦老经历的比舒瑶要多，所以他更清楚舒瑶说的话在理。
安稳都是自己挣来的，别人给不来。
这小丫头——
居然逼得秦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伺候在秦老身边的人很是吃惊。
秦老咬了咬牙，“舒瑶。你——”
一个舒家的小丫头跟秦九霄素来没有来往，突然喜欢上在一起。
舒瑶肯定是有所图谋。
“你说说，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他？”秦老追问。
听到这话，舒瑶极力忍住唇边的笑意。
这番话未免过于熟悉了。
舒瑶凤眸含笑，红唇轻启，反问道：“那秦老，你怎么才肯把他给我？”
姜云容险些要笑出声，想不到舒瑶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明明是被当做筹码的秦九霄，他的反应只有抬了一下眼皮，清冷寡淡。
这番话直接把秦老都震住了，像是活到那么老都没有见到过这场面的。
良久无话。
“您看。”
“您说不出来，我也说不出来。”
“因为没有结果。”
秦老只是看着舒瑶，说不出一个字来。
但难得的。
姜云容没有从秦老的身上窥探到一丝真正的生气，反倒是秦老难得的沉默。
那种沉默，是一种对自我的压抑。
秦老看向舒瑶的眼神，其实有那么一丝的欣赏。
这时，伺候在秦老身边的特助低声开口。
“秦老。”
“文羽少爷那边找。”
秦老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走了。”
临走前，秦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舒瑶，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秦老知道，现在说不出来些什么，等真正到了抉择的时候她会吃到苦头的。
有这种胆量和气魄跟自己说话叫嚣的，舒瑶是第一个。
但秦老还是不得承认，舒瑶是他见过第一位很出色的世家小姐。
秦老走后，整个厅内的气氛都像是松懈了不少。
秦九霄冷眸有所触动，看向身边那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女人。
明明会很容易害羞脸红的喊九哥哥，会变成小结巴，也会柔软地窝在他怀里乖顺的如一只猫儿，会动不动在他眼前红了眼。
但——
一路走来，秦九霄所见种种，无一不都亲眼告诉他。
她并不弱小，她只在他面前示弱。
“抱歉，舒小姐。”姜云容先一步开了口。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舒瑶坐下来。
舒瑶相信姜云容并不是故意的，毕竟这个场面对姜云容没有任何好处。
“不日之后就是洛斯举办的走秀大赛了。”
“我希望你以我工作室的身份，参加洛斯家族的走秀大赛。”
“至于名额，我会添上去。”
这也是姜云容的无奈之举，眼看走秀大赛迫在眉睫，她手下的模特居然受伤了。
而姜云容为人又极其严苛，对于自己手下的模特都有特定的要求。
姜云容认为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模特，是没有办法把她手下设计的服饰完美展现的。
没有办法完全展现，作为一个设计师，这是缺一不可的。
没有一个好的模特，光有设计品，就没有办法完全诠释好这件作品。
作为一个设计者，每一件作品都像是自己的孩子。
姜云容希望能把自己的设计展现给众人，以最完美最好的姿态。
洛斯家族举办的走秀大赛，正是最好的机会。
更何况这是姜云容这几年煞费心血才设计出的服饰，不容许随便对待。
之前舒瑶出示的那张卡，旁人许是不知道，但姜云容很清楚。
是姜云容分派下去的，拥有这张卡的人，实际上是拥有一定实力的模特。
而且也曾经是作为过她旗下专业的模特走过世界级场次的。
至于舒瑶的实力到哪里，姜云容不清楚。
但这张卡明明白白地表明舒瑶足以担得起这份重任。
“舒小姐，我知道这很贸然，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当然，我只是希望你能答应，你不答应也是可以的。”
姜云容只是在争取，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姜云容说话的声音，竟与之前舒瑶梦里那个漂亮姨姨说话的声音一一重叠上。
一种莫名的熟悉温暖感涌上心头。
舒瑶恍神了一瞬，很快地回过神来，她迟疑了。
秦九霄知道舒瑶有自己的坚持，沉声道，“你不用勉强。”
本来参赛名单上就没有舒瑶的名额。
现在报名早已经截止了，都是选手进行准备的阶段。
因为如果答应了现在又贸然参加，无意识间接地开后门了。
舒瑶并不希望，也不喜欢被冠上这样的名号。
“这份是我工作室个人开出的价格，作为你的报酬。”姜云容推出一份合同。
合同上面清清楚楚表面了。
走一场的报价姜云容愿意开出五百万的报价，只是简单的走一场。
“好。”
就在姜云容不抱任何希望了的时候，舒瑶开口了。
“但是，姜董，我愿意穿上你设计的服饰进行展示，但我不参赛。”
“仅作为展示，不必排我的名次。”
“如果这样可以的话，我答应您。”
姜云容一怔，继而欣喜地站起来，眼底有显而易见的喜色。
“可以，我只是想把我的‘孩子’以最好的状态展示。”
本来参赛只是姜云容吸引舒瑶答应的筹码，毕竟这种大赛一旦拿到名次——
模特的身价翻倍不说，影响力也会大大扩大。
只是没想到舒瑶会主动说放弃这个名额，只是穿上单纯的展示。
她看向秦九霄，又看向舒瑶，因为尘埃落定，事情得到解决，笑容明媚又动人。
饶是舒瑶这样见过很多漂亮演员的人，都觉得姜云容笑起来真的很美。
那是岁月给予她的沉淀。
“小九！”姜云容马上一喊秦九霄。
秦九霄抬了抬眼，看向姜云容，示意她有话就说。
姜云容喜出望外，嗔怪道：“还不好好伺候好人家舒小姐？愣着干什么呢。”
舒瑶喜欢他们家小九。
报答的法子，最好就是让小九上了。
“……”秦九霄脸色一黑。
姜云容见他一动不动，啧了一声，“小九，还不带舒小姐逛逛庄园？”
姜云容拍了一记秦九霄的肩膀。
真的是跟他父亲一个德行，木头似的，这样怎么追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