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焱耐心将他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凤离，当她得知天庭和凤族如今的遭遇时泪水夺眶而出，她努力的强忍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魔界如今已经不是以往的魔族了，新任魔尊将这些零散的魔族势力聚集在一起，又联合了妖族，这股力量足以颠覆整个六界。”
烛焱语气淡淡的陈述着，仿佛即使六界颠覆，也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凤离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烛焱道：“这些事情可是你做的？”
“不是。”
烛焱凝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中却再也看不到曾经的那份清澈。
凤离点点头，又觉得自己问出的问题有些好笑，还不如盘算着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白翼，他的城府之深令她觉得有些可怕，毕竟在她的印象中，他只是那个身着不染纤尘的白衣，清澈的如同一汪清泉的白翼，曾经她还觉得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十分舒服。
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笨的有些可怜。
事到如今，她依然无法将眼前之人与曾经的白翼联想到一起。
“小离，如今魔界已经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不管你信不信，这一世我没有做过任何危害苍生的事情！”
“我不管你和夙华前世有什么纠葛，那都与我无关，所以你放我离开吧，我必须回到我的家人身边。”
“以我们如今的力量还对抗不了魔界，你回去也只能让自己陷入危险！”烛焱突然伸手拉住凤离：“小离，我们一起留在极寒之地好不好？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家，我是你的夫君，我会好好照顾你。”
手突然被拉住，凤离用力的抽回，挣扎了几下却只是徒劳，她停止了挣扎，眼中神色却十分坚定。
不论如何，天庭和凤族都是她的家，她的家人，朋友都在那里，她怎么可能一个人躲在极寒之地？
“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即使你的修为比我高出很多，你也是困不住我的！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宁愿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烛焱怔愣了一瞬。
凤离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神态，都和夙华一模一样！
宁愿死也不愿和你在一起！
多么决绝，多么残忍啊。
夙华就像是他心头的朱砂，那是他万丈深渊中唯一的一抹光，可即使是十万年以后，即使轮回转世，她的选择却一如既往。
“呵呵……”
烛焱突然低低一笑，似那极寒之地的万年寒冰，周围的温度仿佛也跟着他的笑声低了几度，他松开握着她的手。
“那你说说，你是想和谁在一起啊？让我猜猜……”他面色逐渐阴沉了下来，看着凤离道：“难道，是箫沐？”
凤离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是又怎样？”
“呵呵呵……”
烛焱又是一阵低笑，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笑声中少了些冰冷，多了些讽刺。
凤离蹙了蹙眉头。
空气凝结了半晌，房中的气氛十分压抑，凤离坐在床上抱着双膝看着烛焱。
直到她都有些承受不住烛焱释放出的寒气时。
他终于走了过来，倾身看着她。
凤离猛然受惊一般，向后挪了挪身体，警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