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
漱口净面净手，灼华居中的丫鬟服侍得井井有条。杜明月吃饱了，整个人都心情明媚的，这会儿感觉就算是来一只老虎，她也能上前周旋几圈。
怎么说呢，用不完力气的感觉。
若是在穿越前，她肯定会出去暴走一番，但是如今身为一个古代淑女，暴走是不大可能了，被丫鬟扶着迈起小碎步溜达几圈还有点可能。
杜明月是这般的青春活力，反观苏氏，面上已经露出掩饰也掩饰不住的疲态。只是杜明月在这里的缘故，苏氏犹自强撑着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只是说来说去，语言都显得苍白见外，越多说越尴尬了。为了拯救彼此，杜明月决定主动告别离开，她一个十五六岁青春美少女，静坐喝茶唠嗑实在不是她擅长的。
“父亲，母亲，没什么事我就退下了啊！吃多了，我出去走走……”
杜如海：“……”好吧，你赢了，吃多了也这么理直气壮说出来。
苏氏莞尔，站起身来想要拉明月的手，却忽地眼前一黑，软软倒在了杜如海及时送上来的怀里。
今儿个，究竟还是累到了。
灼华居中一片忙禄，因为夫人的晕倒，所有人都顾不上二小姐，忙着伺候夫人去了。杜如海对着明月摆摆手，让她先走，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杜明月远远看着，便宜爹从常妈妈手中接过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子，塞入苏氏口中，又熟练地送了一口水到她唇边，看她顺利咽下。片刻后，苏氏微微睁开眼眸，似是恢复了神智。
也不需要请太医请大夫之类的，这样的情况似乎在灼华居里很常见。苏氏身体弱，杜明月是知道的。但是直到今日，对于苏氏身体弱到什么样的程度，杜明月才有了最直观的认识。说她是靠名贵药材吊着的，这话一点没错。
原来她是真的没有任何精力来照管原身杜明月呢，明月胸腔中的那股郁结已久的抑郁，瞬间散去了七七八八。若是原身杜明月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她定然是已经从心底原谅了苏氏吧？！
“灵珠，我们走吧……”
灵珠：“可是小姐，我们不进去看看夫人吗？夫人这个样子……”
灵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氏，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走几步就喘，多坐一会儿就晕，也就是没出门去，要是出了门，是不是风一吹就倒了呢！
二小姐以前住的远，而且神智的问题，两边互相不管不问也说得通。现在自家小姐就住在毓庆院中，临着夫人的灼华居，脑子也比以前好了不少，若是再不承欢膝下尽孝道，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灵珠瞄了眼自家小姐，但是除了小姐比平日里略端肃了些的侧脸，什么也没看出来。
……
杜明月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思想斗争以自己的彻底失败告终。
她还是做不到只为自己考虑，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苏氏身体每况愈下不管不问。虽然自己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但还是做不到。
她身怀空间和灵泉，若不是当初被妖孽威胁，她绝对不会拿出来灵泉水给妖孽为他疗伤。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还好妖孽是个聪明人，并不多问，才让她心中稍定，而且大胆地利用自己的灵泉水优势和妖孽来做交易。但是再有下一个人享受了自己灵泉水的好处，会带来什么样的蝴蝶效应，杜明月真的不敢设想。
所以，最为明哲保身的方法，就是自己避世而居，空间灵泉绝不再暴露，才是她安身立命的长久之策。但是如今救苏氏，也成了她不得不做的选择。
“灵珠，我们先回去，你家小姐我自有主张，现在就别留在这里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