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咱们也进去吧……”
灵珠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袖，看到她终于不再瞅着院子里那块大石头，这才扶着她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待会儿见了老夫人，小姐您可得按照我昨天教您的给老夫人行礼，您要是听话做的好，奴婢给您拿蜜饯吃。”
杜明月听了自己贴身丫鬟压低声音的嘱托，瞬间满头黑线。原来平日里，自家丫鬟就是这么哄主子的。杜明月当然没有无缘无故就疯闹起来让别人看笑话的习惯，索性只是沉默不语。丫鬟都特意嘱托了，她当然会行礼，只是行得好不好，标准与否，就不能保证了。
灵珠看二小姐没太大反应，眼珠子一转，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块杏脯，看看左右无人注意，飞快地塞到了自家小姐嘴里。
杏脯味道酸酸甜甜的，杜明月可是个吃货，登时露出幸福满足的傻笑。
灵珠一看，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待会儿您乖乖行礼，奴婢这里还有更多好吃的。要是同意，就还像昨天一样对奴婢点点头可好？”
杜明月眯了眯眼，这个不难办！用力点了点头，舌尖的美味让脸上大大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主仆间小小的互动还是落在了有心人眼中，郑老夫人身边最信任的张妈妈摇了摇头。国公府的傻女二小姐，已经成了老夫人的一块心病。若非今日是太子妃登门，是绝对不会放二小姐出来乱跑的。
杜明月和丫鬟灵珠很快就绕过八扇福寿禄喜的紫檀木屏风进到内室，随着她的到来，屋子内原本热热闹闹的说笑气氛，一时变得凝滞。
张妈妈面上不显，还是尽职尽责地通报了一声。
“老夫人，二小姐来请安了。”
灵珠飞快地拉了下自家小姐的手，一起行礼。丫鬟灵珠蹲下去的很深，头也埋得低低的，二小姐杜明月则是不伦不类地行了个小姐才有的半蹲礼，还不等郑老夫人开口叫起，自己就站直了身子，盯着自家祖母的脸上猛看。
郑氏今年应该有五十岁了，略方的脸型再加上过于高挺的鼻梁，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面上皮肤保养还算是德宜，所以郑氏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位标准的国公府威严老夫人形象。
联想到郑氏年轻时候一手支撑起来英国公府，包括现在还把持着英国公府的内务，是个性格坚毅，精明工于心计的女人，能有这样的面相，杜明月一点也不奇怪。
灵珠看自家小姐行礼倒是行礼了，但是嘴上什么讨好的话也不说，只好继续弓着身子替自家小姐请安。
“二小姐给老夫人请安了……”
郑氏眼皮都懒得抬，因此对于杜明月对自己的无理直视压根儿没注意。这个傻子孙女本来就是个添乱的，她能好好儿地请安，那才是日头从西边出来呢。
若是往日，自己不想看到，打发她回自己院子去就是了。
今儿个大丫头回来，见不到自己亲妹子少不得要问，索性就留她在寿安堂里坐着。
“扶着你们二小姐坐下吧，看好了她别添乱！”
张妈妈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替郑老夫人开了口。看老夫人的态度，对这个孙女竟是一句话都懒得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