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的眼神动了一下。
像是深潭中晃开一缕涟漪，情绪出现短暂的波动之后，又恢复成一片沉静。
他垂下眸子，继续优雅地吃着烤鱼。
歌佳以为自己的解释让封言解除了疑惑，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拿起筷子准备夹鱼肉，就听见对面的男人低沉开口：“原来你的脑子里不能同时放两件事，难怪前一刻采访做得还不错，下一秒就直接摔倒在地。”
封言用筷子把烤鱼和配菜分开，语气淡淡，却让歌佳有一种想要暴揍他的冲动：“我帮你把它们分开了，以免你想既夹鱼肉又夹菜的时候，把这烤盘给掀翻。”
“总裁先生！”歌佳咬牙切齿，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成拳头，脸上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红通通一片。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可以同时做好两件事的，不相信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歌佳握紧手中的筷子，要去夹烤盘里的鱼肉和配菜。
也许是鱼在烤盘里待太久没有翻身，背面有些粘在烤盘上，没有那么容易夹出来。
歌佳低着头看鱼，越是夹不出来就越是着急，心中又气又羞又尴尬，还能感觉到头顶有一束来自封言的目光在看着。
一定要同时夹鱼肉和配菜让男主看看！不能再丢人了！
歌佳咬紧牙关，手中更加使劲。
十几秒后，黏着在烤盘上的鱼肉终于被她撬开，鱼肉的香味掺杂着些烤焦的味道传出来。
“总裁先生你看，我做到了！”歌佳心中一喜，高兴地抬头对封言说。
封言静静地望着她，黑眸中倒映着路边街灯的光芒，华丽矜贵，英俊无双。
歌佳的脸一红，赶紧把夹着的鱼肉放进封言的碗里，再看他的时候，一脸“我胜利了”的得意表情。
封言稍提唇角，垂下眼睛去看碗中稍微有点焦的鱼肉。
这么一看，他唇角的弧度居然变大了些。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封言说着，夹起鱼肉，抬头看还在得意、还没反应过来的歌佳，说：“又蠢，又白痴。”
歌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what？我都做到了他还怼我？他莫不是脑子有问……等等。
“靠！”歌佳这才反应过来，“是夹鱼肉和菜，是两样东西啊！我怎么只夹了鱼肉？菜呢菜呢！啊啊啊！”
【莫慌，这是正常现象。】
歌佳内心嗷嗷嗷：“原主的人设竟然能影响到这种地步吗？她到底是有多蠢啊，前脚刚说的事情，后脚再做的时候就忘了吗！”
【你怎么不怀疑一下，是你本来就这么蠢呢？】
歌佳：“……我不是，我没有。”
【你的肾上腺素升高，再加上原主的人设是“除了工作，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才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歌佳：“……滔天大罪什么鬼，突然古代既视感可还行。”
歌佳偷瞄封言一眼，发现他已经把碗里的鱼肉给吃干净了。
【再来一次，向男主证明。】
系统鼓励。
歌佳深呼吸一口气，稳住手臂，先是夹了一筷子配菜给封言，接着又稳稳地夹了一筷子鱼肉和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