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莽军？”
那个年轻人惊讶问道。
邱索说：“是啊，怎么，你们不知道？”
年轻人摇头说：“没人告诉我们。我们以为你们是金牛寨的土匪。”
邱索转身对那队士兵说：“你们去请他们的时候，没有表明身份吗？”
士兵队长赶紧出列道：“我们以为他们知道，所以就……”
邱索变了脸色，严厉道：“狡辩！让你们去请人，你们不主动表明身份，还在这儿强词夺理，看把乡亲给吓的！”
那队士兵都低了头，不敢出声。
南天鹤赶紧出来说道：“是老夫没交代清楚，老夫驭下不严，老夫有罪，情愿接受惩罚。”
邱索说：“每人减去半个月粮饷，以儆效尤。记住，以后对待老百姓要和善一点，要不然，咱们跟魔军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众军齐声道：“遵命！”
这一切，那些老百姓都看在眼里，此刻他们才真的相信，自己是遇到莽军了。
莽军的名声这些老百姓也早都听说过，但他们从来没见过。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老汉冲邱索和莽军弟兄们竖起了大拇指。
邱索抱拳道：“之前弟兄们惊扰各位乡亲了，我代弟兄们向各位道歉。”
老百姓们齐声道：“将军客气了。”
“各位，请到营帐中一叙。”
邱索揭开营帐门帘，邀请众乡亲进入。
……
众人落座。
莽军后勤人员端来茶水和果蔬，招待众乡亲。
乡亲们哪受过这等礼遇啊，对莽军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乡亲们，这次请大家来，是为了金牛寨的事。”
喝过茶后，邱索直接说起了正事。
乡亲们一听这话，也将手里的茶水、果蔬放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这金牛寨可不是个好玩意啊！”
“是啊！那是一帮土匪！”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咱们老百姓可是受了他们无数的罪啊！”
“唉，每个村都有年轻人加入了金牛寨啊！”
“咱们村的赵四就是金牛寨的一个小喽啰，据说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
“咱们老了，不中用了！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也去金牛寨当土匪！”
“是啊，当老百姓太遭罪了，平时受官府欺负，乱时受土匪欺负！”
……
众乡亲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生热闹。
邱索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对土匪是羡慕多于愤恨。
这让邱索有些纳闷：“乡亲们，你们怎么会想着也要加入金牛寨呢？”
“唉，还不是活不下去呗！”老汉说道：“加入土匪窝，名声虽然不好听，可是能有一口饭吃，能活命啊！”
一个年轻农民说：“是啊，我想加入还加入不了呢！我右腿种地的时候扭伤了，土匪不要我。”
听他口气，似乎还挺遗憾的。
邱索不禁直摇头。
这算什么世道啊！
老百姓不思正道，反而羡慕起了做土匪的人！
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反而是做土匪的吃香的喝辣的！
这世道，真是完全颠倒了啊！
邱索看了看眼前的这些老百姓，心头慢慢软了下来。
这些老百姓也是在这世道的夹缝里苦苦挣扎，希求一口饭吃，希求一件衣穿。
他们心向土匪，无非也是想在这乱世里有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而已。
其实，老百姓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万恶的世道！
……
邱索定定心神，对众人说：“乡亲们，如果我们要灭了金牛寨，你们愿不愿意帮我们？”
现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老百姓们都盯着邱索。
“怎么，你们不愿意我们灭了金牛寨？”
邱索的语气里，有一丝失望。
老百姓还是一言不发。
撼山魁猛的站起来，指着老百姓骂道：“我就知道这些家伙都是没种的怂包！要不然他们早起来反抗了，还能让金牛寨猖獗至今？老大，你别指望他们！没他们，我们莽军照样灭了金牛寨！”
这话让一些老百姓低了头。
那老汉颤颤巍巍站起来，抱拳向邱索问：“将军，你刚才说要灭了金牛寨，此话当真？”
邱索点头道：“当真。”
那老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泪水在脸上的皱纹里肆意流淌，是真正的老泪纵横。
“老汉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汉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愿意帮你们，只要你们能灭了金牛寨，老汉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老汉话音刚落，其他老百姓也争先恐后地答应帮莽军的忙。
邱索点点头，交代南天鹤选一些行动机敏的老百姓，编成了一支向导队。
攻打金牛寨的时候，就由这支向导队带领莽军前进。
……
向导的事情解决了。
秦铁马也来汇报说，他的攻山队组建完毕，等待邱索调遣。
邱索赞扬了他的高效率。
抬头看看天，时间已近晌午。
邱索当即决定，吃过午饭之后，对金牛寨发动攻击。
吃午饭的时候，那老汉又找到邱索，似乎有话要说。
邱索将老汉带到营地后方的偏僻处，问他有什么事。
老汉问邱索：“将军，你打算怎么攻打金牛寨？”
邱索说：“自然是从正面强攻。”
“将军难道不知道金牛寨易守难攻，有些地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邱索说：“我当然知道。但金牛山就一条进山之路，我们除了强攻，能有什么办法？”
老汉说：“正面强攻，必遭重创！”
邱索看着老汉，看了一会儿，问道：“莫非老先生另有妙计？”
老汉说：“妙计不敢当。不过，老头子我在这里生活了六十多年，对这金牛山无比熟悉，我知道，它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上山。”
“什么？”邱索惊喜不已：“老先生，那您快说说。”
“老头子我小的时候，金牛山上矗立的还是金牛观。这金牛观是一座了不起的道观，观里的道士经常帮助附近的老百姓祈福禳灾，惩恶扬善，这里也算是一方乐土。我那时候帮道观里放过牛，道观里的牛据说是金牛的后代，而金牛是太上老君的坐骑。这些金牛，专吃悬崖绝壁上的草，久而久之，它们就在悬崖上踏出了一条隐秘的小路。”
“隐秘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