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想并没有说自己要看，但小护士已经直接把手机放到了她面前。
连带着姜睿也凑过脑袋来看。
小护士主动地滑起照片和视频来，还真的拍了不少。
顾想没有置评，姜睿却一直在不停地叨叨：
“哇这也太高清了，把我们棠爷拍得真清楚！”
“这眼神我都感动了。”
“三点了，所以是真的就这样坐到天亮吗？”
“棠爷是个机器人吧，怎么能动也不动！”
“我都看累了，棠爷真的不累吗？”
“终于天亮了！我怎么觉着棠爷还嫌时间太短的样子？”
顾想：……
你是你家棠爷肚子里的蛔虫吗？差不多一个表情的这些照片和视频里，能看出这么多讯息？
“姜睿，你家老板现在又不在，你这么帮他说话也不会有人给你奖金的。”顾想道。
“嘿！少夫人瞧您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为了奖金就不要尊严的人吗？”姜睿嘿嘿一笑，“当然是了！现在您才是司承集团的主人，要发奖金也是您发呀，您在就行。”
说实在的，尽管已经当假晏千寻好几个月了，但她还是不习惯不断地被人尊称。
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少女！
姜睿比她大好多，却总是一口一声“您”，着实让她有种违和感。
他以前没这么皮，最近嘴皮子好像越来越溜了，这么没正经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你夸他的，我为什么要发你奖金？”顾想哼哧一声，拒绝。
“我多夸夸，您说不定就原谅了棠爷，一开心，不就给我奖金了？”
小护士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只听顾想抬起头来看着姜睿：“我为什么原谅他？又为什么会开心？”
姜睿嘿嘿一笑，指着手机上那张照片说：“少夫人，您瞧瞧，他们都说我是直男，不懂女人，但我是男人，总懂男人吧？棠爷这两天好像吃错了药似的，分明是唯您不可，他以前做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我觉得，这眼神，就是从今以后绝对不会背叛您的那种！”
“嗯嗯！”小护士点头，“我可以！！哦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网上很多人也这么说的，棠爷这眼神也太撩了！”
“撩吗？”顾想笑了一下，撇头看屏幕。
确实挺撩的。
他本身颜值就足够高，什么都不做就很吸引人了，再加上这样深情款款的人设，活脱脱就是一偶像剧男主，满足了女孩们的终极幻想，她们当然觉得撩了。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或许也会在看到它们的一瞬间，被撩开心扉。
但现在对她而言，她的第一反应却是他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那间包间外亲耳听到的那些话，已经打碎了她心中对他的所有幻想。
人的信念一旦破碎，就很难再聚集起来了。
因而如今的她，再看到这样的他时，也只是一笑置之，无欲无情。
快四个月了，她已经逐渐淡忘了曾经的自己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的那种感觉。
现在她不恨他了，却也不爱他了。
淡然之余，还会思考一下差异。
以前虽然也经常看到他对她温柔地笑一笑，眼里含着深情，但小护士姐姐拍的这些里，却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的。
很奇怪的表现，她从来没见过，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和表情。
“撩啊！！”小护士激动地点点头，“这样的男人不管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他的！！”
“是吗？”顾想笑笑，“如果他把你送给另一个男人糟蹋，你也原谅他？”
小护士：“诶？？”
姜睿：？
少夫人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棠总不可能这样对少夫人吧？
可是看少夫人的表情又好像有点真实……
“如果他欺骗你的感情从始至终没有喜欢过你，利用你的手毁了你的家庭，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也原谅他？”
小护士：“？？？”
姜睿：？？？
不能够吧？这也太惊悚了！
那还是人吗？那是人渣啊！
姜睿一想，应该是开玩笑的，晏家好好的呢。
小护士顿时口吐芬芳：“*****这是什么绝世大渣男？！你是说棠爷……”
顾想这时笑了：“没有，我开玩笑的。不是你说不管他做什么你都可以原谅他吗？我打个比方。”
“那就是随便说说嘛……”小护士憨憨一笑，“我又没病，害我全家我还原谅他！”
“玩笑就好，玩笑就好！”姜睿连忙把话题扯开了，“我是说少夫人，您看棠爷像只忠犬似的守护着您，您捡只绝对不会背叛您的忠犬回去不香吗？肯定是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小日子不是过得挺舒坦的？再一想，那可是棠爷，却能让您随便使唤，那不就开心啦？”
顾想听了都笑了：“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能随便我使唤？你又怎么知道他绝对不会背叛我？再者，就算没有他，我的小日子也一样过得舒坦。”
姜睿心想少夫人这气真的是不轻，便横横心想帮老板再说两句好话：“少夫人那是因为您不知道棠总并没有出轨，他是因为——”
小护士眼睛一亮，听到最重要的八卦了！
助理小哥哥都这么说了，果然出轨的事是假的吧！
“因为他生病了嘛。”
姜睿：“？”
“我知道，”顾想一笑，“你不用特地帮他说好话，我知道他没有出轨。我们离婚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们不会理解的，我也不需要你们理解。”
“那这个……”小护士听她言辞这么果断，落寞地收回手机，看看自己拍的那些成果，还觉得颇为可惜，嘀嘀咕咕，“我这CP粉才当了一天没到呢……”
听起来，他们真的是离定了。
真的是太可惜了！
不是出轨，那还能是因为什么事呢？
晏公主竟然完全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小护士离开病房后，姜睿才又问道：“那少夫人……棠爷说要把司承集团交给您是真的吗？棠爷真的要净身出户？”
“唔，谁知道呢。”顾想看了眼窗外，今天天气不错。
就好像八年前她第一次跟着司爷爷去病房看望他时的那天一样，阳光盛好。
初见，她惊讶世上竟然会有长得那么好看的大哥哥，还曾想过他会不会就是修女说的天使。
什么天使，恶魔还差不多。
嘁。
顾想不悦地收起思绪。